白云听到姐姐也这么说,绝望更深,“那…那我…”
“别哭了!”关文如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更加用力抓住白云冰凉发抖的手,“哭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情况,找到他!你联系不上,姐来想办法!”
白云眼底茫然又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姐你…你能有什么办法?”
“知道他在首都医学院...他席慕凡就是钻到地缝里,只要还在那学校,总能找到人!我晚上找你姐夫想办法弄到那边的电话,我找他说。”
白云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恐惧、羞愧、一丝丝对席慕凡反应的忐忑,还有对姐姐的依赖,让她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姐...谢谢你,可...可他要是真不想原谅我,这后果...我自己承担。”
关文如:“......”
她差点气笑了,“白云你给我记住了,这样的话我只跟你说一遍,人生短短数十载,不要活得太懂事,不要轻易成为谁的‘救世主’!
一味讨好,或是背负太多的东西,都会让自己的人生充满苦难,让自己的性格扭曲,做自己,为自己好,活出自我,才不枉此生!”
白云愣愣的看着关文如,久久说不出话来。
关文如不想给任何人说教,白云是她妹妹,她陷入死胡同,她难得多说了几句。
等安抚了白云的情绪,关文如就骑着车带她去厂里。
眼下,生活还得继续。
……
半个多小时后,饲料加工厂大院,工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看到关文如和白云进院,女工张大姐快步迎上来,满脸庆幸,“天呐!!关厂长!您可算回来了!哎呀,这些天可把我们担心坏了!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二十出头的工人小李也连连点头,“是啊关厂长!听说您为了救人被大水冲走,我们都吓死了!回来就好!”
关文如对众人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谢谢大家伙儿惦记,我没事,厂里这次损失不小,让大家受惊了,也辛苦了。”
张大姐摆摆手,“厂长您人没事就是万幸!厂子的事儿都好说。”
偏偏在这时,人群后面响起一个带着不满的男声:
“关厂长,您人没事我们当然也高兴。但是,有些话,我们得说说!”
说这话的,是粉碎与配料车间的刘技术员。
说这话时,刘技术员就拨开前面的人走出来,脸色不太好看。
关文如看向他,神色平静,“刘技术员,你说。”
刘技术员语气带着质问,“这次发大水,厂里损失为啥这么惨重?原料仓库淹了大半!为啥?
暴雨前,我们是不是该组织人手加固仓库防水?巡查河堤桥桩有没有隐患?这些工作,厂里安排了吗?组织了吗?”
在刘技术员说完之后,跟他同车间的王组长跟着站出来,声音尖锐,“就是!关厂长,您是厂长,厂里的安全预防工作,您是第一责任人!
这次暴雨是厉害,可要是提前加固了仓库,检查了河堤,损失能这么大吗?
那么多玉米秸秆、麸皮,都是国家的财产啊!就这么泡了汤!”
成型车间的工人陈美丽也点头,“对啊!我们早就觉得那仓库防水不行,河堤那边桥桩看着也不牢靠,就是没人重视!现在好了,大水一来,全完了!这算不算工作失职?”
刘技术员看着关文如,加重语气,“关厂长,我们不是针对您个人。
但这次事故,暴露了厂里管理上的重大漏洞!预防工作严重不到位!您说,这责任谁来负?这损失,怎么跟上级交代?”
这些话一出,原本庆幸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不少工人沉默地看着关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