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心疼地抚摸着孩子们的后背,试图给他们安全感。
小宝紧紧抱了她片刻,仿佛汲取了一点力量,突然抬起哭花的小脸,带着无比的愤怒和委屈,像只发怒的小兽,攥着小拳头就朝旁边的贺言之腿上捶去!
小宝一边捶打贺言之,一边哭喊,“坏蛋!野男人!你走开!走开!不许抢走我妈妈!不许让我妈妈改嫁!走开!”
大宝也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瞪着贺言之,虽然没动手,但那眼神充满了敌意。
贺言之一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小宝那没什么力气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自己身上,没有躲闪,没有阻止。
关文如目瞪口呆,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抱住小宝,“小宝!是爸爸!这是你们的爸爸啊!不是什么野男人!”
小宝的捶打渐渐停了,三个孩子抽噎着,泪眼婆娑地看向关文如,小脸上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一丝微弱的期盼。
大宝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心翼翼地问,“妈妈…他…他真的是爸爸?不是…不是野男人?”
二宝也紧紧盯着妈妈,等待答案。
小宝挂着鼻涕眼泪,抽抽搭搭,“真…真的是爸爸吗?妈妈不是骗小宝的?”
关文如心都要碎了,用力点头,声音温柔,“真的!大宝二宝小宝,妈妈发誓!他就是爸爸!是你们的爸爸!”
白云赶紧附和,“对啊!小姨不会骗你们!他就是你们的爸爸!”
贺言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
他蹲了下来,努力挤出他这辈子最和蔼、最温柔的笑容,尽管这笑容在他刚毅的脸上显得有些僵硬。
他平视着三个孩子,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带着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孩子们…对不起…爸爸回来晚了…”
三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审视和好奇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脸上。
突然!
小宝猛地扑进了贺言之的怀里!
两只小胳膊紧紧环住贺言之的脖子,小脑袋埋在他肩窝,放声大哭,“爸爸!”
大宝和二宝也扑上来,“爸爸!”
三人放声大哭!
贺言之这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铁血汉子,瞬间被三个小不点“制服”得动弹不得!
他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一种陌生而汹涌的暖流夹杂着巨大的酸楚席卷了他!
他下意识地抬起大手,笨拙地、试探性地,轻轻拍了拍怀里小宝的后背,又摸了摸大宝和二宝的小脑袋。
孩子们的情绪宣泄出来,渐渐变成了委屈的控诉和天真的疑问。
大宝带着哭腔质问,“爸爸…你…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好多年了!”
二宝也收回手,小声地、带着深深的委屈和不安,“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家了?不要我们和妈妈了?”
这几个问题像几把钝刀子,狠狠戳在贺言之的心上!
他看着孩子们纯真又带着伤痕的眼睛,听着他们话语里积攒多年的思念、不安和委屈,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
他缺席的这些年,妻子独自承受了多少?
孩子们又经历了怎样的惶惑?
一股前所未有的心疼和愧疚,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贺言之眼眶瞬间红了,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努力控制着翻涌的情绪,看着三个孩子,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回答:
“对不起!爸爸去打坏蛋了,坏蛋很多,所以打了很久!爸爸没有不要你们…从来没有!”
贺言之笨拙地用手背擦去小宝脸上的泪,又揉了揉大宝和二宝的头发,动作生疏。
电影院里有不少围观他们,关文如觉得不好意思,连忙拍了拍贺言之的肩膀,“我们还是先回招待所吧。”
贺言之也回过神,然后一把抱起三个孩子。
“哇!”三胞胎惊呼,大宝连忙抱住贺言之的胳膊,二宝和小宝坐在贺言之的胳膊上。
白云主动开口,“姐,你们一家五口好好聊聊,我和慕凡哥继续看电影,你不是开车了嘛,正好你带孩子们回去,我和席慕凡两人自己回去就行。”
关文如若有所思看了眼席慕凡,她知道席慕凡估计要跟白云求婚,于是点头,“也行,但…注意安全!”
这个注意安全…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
两人毕竟还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