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林地边缘,一棵巨木之巅,立着一道金灿灿的身影。那是一只通体毛发犹如纯金打造的金丝猴,眼神锐利如刀,周身散发着九级层次的凛冽威压!在其身后,还立着三只气息强悍的八级金丝猴,对着狼族领地这边龇牙低吼。
这金丝猴王竟口吐清晰人言,声音如同金铁交击:
“哼!尔等狼族,何时成了藏污纳垢之所?这贼道士,胆大包天,竟敢潜入本王洞府,欲盗我‘猴儿酒’!被发现后非但不束手就擒,还敢出手伤我儿郎,一路逃窜至此!真是岂有此理!”
它的怒火滔天,但目光扫过严阵以待的狼群,以及站在最前方、气息渊深的沈墨白和与他并肩而立的银啸狼王时,也带上了一丝凝重。两位九级,加上一群精锐狼族,这股力量不容小觑。
沈墨白心中明了,定是张子枫老毛病犯了,去偷人家的宝贝猴儿酒,结果踢到了铁板。他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猴王请息怒。在下沈墨白。此人确是我们的旧识,行事孟浪,冒犯猴王,我等在此代他赔个不是。他如今重伤濒死,也算是得了教训。不如猴王给我等一个面子,此事暂且揭过,我们愿以等价之物作为赔偿,如何?”
金丝猴王金色的眼眸在沈墨白和银啸之间来回扫视,权衡片刻,冷哼一声:“哼!既然你二人出面说和……也罢!本王便给你们这个面子!但这赔偿,若是不能让本王满意,此事没完!” 它又狠狠瞪了昏迷的张子枫一眼,这才带着手下,身形闪烁间消失在密林深处。
压迫感消失,众人刚松一口气,一个低沉焦急、带着牛类特有嗡鸣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救…救主人!那猴子…好厉害…一掌…” 却是那瘫倒在地的青牛,它挣扎着抬起头,断角处能量逸散,眼神充满哀求地看向沈墨白等人。作为八级灵兽,它早已通晓人言。
沈墨白立刻转身看向胡月那边:“情况如何?”
胡月双手萦绕着淡蓝色的水光,眉头紧蹙:“青牛伤势虽重,但多是皮肉筋骨之伤,我能稳住。但这道人……非常奇怪!他体内有两股力量在纠缠,一股是金丝猴王留下的锐金之气,虽然凌厉但还算明朗;另一股……是这条黑蟒的阴寒能量,但这股能量……似乎……并非纯粹的在破坏?!”
“放肆!谁准你们碰他!” 一个冰冷、清脆却又带着虚弱和十足傲气的声音猛地响起,来自那条紧紧缠绕张子枫的黑蟒。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她漆黑的头顶,有两个微微的、玉色的凸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开鳞甲生长出来!她冰冷的蛇瞳带着戒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扫过众人,“若不是…若不是那泼猴的金气太过霸道,蚀骨钻心,危及他性命本源…本姑娘才不屑用这笨法子!吾之玄阴之气,虽…虽过程痛苦些,却是唯一能暂时封住那金气、护住他心脉不碎之法!你们…你们懂什么!”
这黑蟒,竟是一头雌蟒,而且显然正处于化蛟的关键阶段!她虽能口吐人言,语气却充满了傲娇与维护。
沈墨白瞬间完全明白了!
这黑蟒,定然是张子枫当年在荒江之畔成功“钓”起并收服的灵宠,关系匪浅!此次偷酒东窗事发,金丝猴王含怒一击,威力绝伦,张子枫和青牛重伤。这傲娇的黑蟒护主心切,不惜动用自己宝贵的、可能关系到化蛟进程的玄阴本源,去强行冻结、封印那股侵入张子枫体内的霸道锐金之气。她方法粗暴,却是在绝境中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她不是在害他,而是在用自己的根基和前途,以一种笨拙而痛苦的方式,拼命地为他争取一线生机!
“我们明白你在救他!你的心意和决断令人敬佩!” 沈墨白立刻开口,语气肯定,先安抚这头骄傲的灵宠,“但你的本源阴气与他体内残存的金气正在他经脉中拉锯,如同冰刀刮骨,再持续下去,他的经脉根基就要毁了!相信我们,我们有更温和的办法化解金气,你先缓缓收回力量,交给我们来处理!”
黑蟒冰冷的蛇瞳中闪过一丝剧烈的挣扎和…一丝委屈。她耗费巨大,却被指责方法不对?但看着主人越发青紫的脸色和微弱的气息,又感受到沈墨白话语中的真诚与那股精纯浩瀚的水元力……
“哼!若…若你们治不好他…本姑娘定不与你等干休!” 她强撑着傲气,警告了一句,终究还是担心主人安危,缠绕的力度微微松懈,那精纯却霸道的玄阴之气开始极其缓慢地、带着不甘愿的意味,如潮水般从张子枫体内退去。
“胡月,以温和水元护住他心脉和主要经脉,逐步渗透消磨金气!冷风,助我疏导残存能量!银啸,戒备四周!” 沈墨白迅速下令,同时双手已泛起深邃柔和的蓝光,小心翼翼地接替黑蟒,开始梳理张子枫体内那乱成一团麻的异种能量。
救援工作,在与时间赛跑。而一切的根源,竟是一次失败的偷酒行动,和一条傲娇却愿为主人付出一切、即将化蛟的雌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