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天王老子还能把手伸到这远山恶水、穷海僻壤来?”苏舟强自镇定,试图给自己打气。
埃里克却适时地泼了一盆冷水,精神波动带着告诫的意味:“主人,切不可小觑光辉圣教,他们对付像我这样的‘异端’,向来都是雷厉风行,秉持着‘净化一切不洁’的信条,执行力度极为恐怖。
在他们的鼎盛时期,其审判所的触角据说真的能延伸到天涯海角,他们有一种‘跨洋追猎仪式’——只需一滴沾罪者的血,便能让整个海域的候鸟、流云、甚至潮汐本身,都成为告密者,几乎没有异端能真正逃脱……”
埃里克砸砸嘴继续说道:“当然,近些年来,不知为何,他们在很多偏远海域的影响力似乎大不如前,销声匿迹了,但主人依然需要小心为上,谨慎行事。”
埃里克此刻仿佛一位忠心耿耿的军师,在为主公分析局势。
它顿了顿,继续开口,提出了一个颇为实用的建议:
“主人,您既然已经掌握了变异后的 ‘血蜘蛛术’ (源自大接肢术),将来若有机会,寻找到合适的、相对‘干净’的躯体,或许可以……为我进行一番‘伪装改造’。”
它的意念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我成为噬脑魔后,便失去了施展这类复杂魔法的能力。
噬脑魔本体太招眼,而寄生体又遭排斥,若能用接肢术把神经桥接,我就能伪装成普通‘脑损患者’,光明正大地陪您行走于世间。”
苏舟听到这里,不由得抿嘴一笑,用手指虚点了点埃里克:“好你个埃里克,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来了! 这就开始为自己谋福利了?行啊,回头我要是碰到哪条死得梆硬的野狗,就用‘血蜘蛛术’把你这脑子给它安上,让你也体验一把当‘舔狗’的快乐!”
开了个玩笑,苏舟神色一正,将话题拉回正轨:“不过现在,还是继续拷问这个海妖要紧。
埃里克,你直接告诉她:如果她再不肯老实交代实情,继续装聋作哑的话……我就把她的脑袋割下来,喂给外面那个正在吃醋的溺亡者(鱼巧竹)当午餐! 我看她还硬气到几时!”
埃里克被苏舟那句“找条死狗安上”吓得整个大脑褶皱都抽搐了一下,脑沟回里“嗡”地一声,仿佛被自己的想象踹了一脚——
狗?癞皮狗?耷拉舌头、摇尾讨吃、见人就舔的那种?
活阎王主人要是真给自己弄个狗的躯体,那自己岂不成了名副其实的“舔狗”了?
“主、主人!狗这种生物……汗腺过于发达,体味感人,而且——而且它们的大脑沟回太平,我塞进去会得抑郁症的!要不您考虑考虑猫?猫高贵,猫优雅,猫还会自己埋屎——”
苏舟眼皮都没抬,正不紧不慢地在他刚刚用甲壳虫熔炉余热点起的小火锅里,涮着几片薄薄的‘水煮鱼片’,筷子尖在红油锅里一挑,一片薄如蝉翼的鱼片“啵”地卷起,像绽开的赤色花朵。
他吹了吹,慢条斯理地塞进嘴里,这才斜眼觑它:
“行了埃里克,继续审问,我随口一说你还真当真了?”
“汪!主人您说了算,汪!舔狗就舔狗,我舔得专业、舔得虔诚、舔得让您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