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
那股令所有狼群陷入疯狂嗜血状态的神秘力量——那股源自古老雕像、冰冷、霸道、带着无尽暴虐气息的能量——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抽走!
力量消散的瞬间,所有狼人,无论强壮与否,同时发出一声痛苦而虚弱的哀嚎,瞬间解除了那骇人的狂化状态!
它们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纷纷如同被砍倒的麦秆般瘫倒在地,粗重的喘息在死寂的教堂内回荡。
看到这一幕的能飞天和龚盛,目眦欲裂,一股憋屈到极点的怒火在胸中燃烧,几乎要将他们残存的理智烧穿!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渗出血腥味。
“妈的!要是这狂化早一分钟解除……哪怕半分钟!” 龚盛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吼,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他们本不至于败得如此之惨,如此之快!
龚盛强忍着钉穿四肢的剧痛,急切地低吼道:“飞哥!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些畜生现在虚弱得像滩烂泥!趁它们病,要它们命!现在就是歼灭它们的最好时机!”
他的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和一丝绝境求生的疯狂。
能飞天的脸色比死人还要苍白,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的伤口。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瞥了一眼那些瘫在地上的狼人,又警惕地扫视着教堂深处可能存在的阴影。
他的声音虚弱如蚊蚋,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别……冲动……龚盛……它们把我们当……储备粮……暂时不会杀……黑雾……黑雾要来了……它们准备……放弃这岛……我们……还有机会……等……”
“等?还等什么?!”
龚盛几乎要吼出来,但看到能飞天那油尽灯枯的模样,又硬生生压低了声音,“那个该死的独眼海盗!还有戴莎!他们还没出现!这是变数!飞哥,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他急促地喘息着,试图说服这位他敬重的队长。
能飞天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却没能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已经虚弱到了极限,连维持清醒都无比艰难。
最后一丝意识里,他将渺茫的希望寄托在了掉队的苏舟和戴莎身上。
然而……他永远不会知道,此刻的戴莎正沉浸在她那由人鲨躯体撑起的帐篷里,做着甜蜜的噩梦;而苏舟……在几分钟前,还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
与此同时,茅草屋深处,狭窄霉湿的暗道内。
苏舟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黑暗中。
他在等待。
等待着那赋予他“亡者”形态的十分钟天赋——【亡者世界】——的结束。
正是这诡异的天赋,奇迹般地扛下了活化金血那足以瞬间摧毁任何凡俗生命的恐怖副作用!
或者说,是扛住了那必然的“死亡”威胁。
天赋结束的刹那!
沉寂在苏舟脊髓深处的那滴活化金血,仿佛终于找到了最契合的、新生的载体!
它不再仅仅是融入,而是开始了更深层次的、带着原始蛮荒意志的共生!
一股难以言喻的、在骨髓里奔涌的灼热感爆发!
“呃啊——!”
一声压抑的、不似人声的痛苦低吼从苏舟喉咙深处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