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声惨叫被山风吞没,张文远踩着尸堆清点战利品。五千套精钢锁子甲堆成小山,镀银马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新兵们围着三十车小麦欢呼,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粮食。
“每人留两斤麦种。”张文远把镶宝石的佩剑插进土里,“剩下的赶紧给总旗大人送过去”他转身看见一个正在呕吐的少年,走过去拍了拍对方颤抖的脊背:“记住这味道,这是自由的代价。”
山崖高处忽然传来夜枭啼叫,三短两长。老库克布满疤痕的手掌猛地攥紧青铜笛——这是北侧战斗结束的信号,维伦诺斯的剩余军队无一生还。
……
尼奥城的黄金大殿里,卡雷尔大公的咆哮震碎了水晶吊灯。阿尔杰那颗被盐腌过的头颅摆在玉阶下,空洞的眼窝仿佛在嘲讽他的无能。
“废物!都是废物!”他抓起镶着双头狮鹫纹的酒壶猛砸,琥珀色的酒液泼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侍从和大臣们脸上,“特恩兰特投降,德尔卡港丢了,原先通知霍森的信使——让他不要轻易调动军队回援,被半路截杀,导致阿尔杰在翡翠谷又损失了五万军队——你们怎么不去死!”
易斯顿——在霍森担任维伦诺斯的总指挥后,他担任着杜伊夫根参谋部代理总参的职务,抹去脸上的酒渍,掌心被碎瓷片割得鲜血淋漓:“陛下,根据情报,北明的部分主力正在向尼奥城集结,我建议让博德拉将军分兵支援尼奥……”
“哼,援军、分兵?!”卡雷尔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不过拆东墙补西墙罢了”。刚说完,卡雷尔用镶着鸽血红宝石的匕首抵住易斯顿咽喉,“我现在要你去把那些贵族老爷手里的私兵那些都交出来!这种时候就别他妈的藏私了!”他边咆哮着边猛地扯开帷幕,露出殿外被铁链捆住的十几个大贵族,“看看!这些蛀虫的地窖里藏着多少私兵!”
财政大臣莫顿更是被拖到殿前,华贵的丝绸衬衣沾满泥浆。卡雷尔的匕首划过他肥腻的脖颈:“交出三千私兵,否则你儿子明天就会挂在城门上风干!”莫顿的翡翠扳指在挣扎中脱落,滚到卡雷尔的亲卫队长脚边——这位以忠诚冷酷着称的亲卫队长弯腰拾起戒指,随手抛给身后的刽子手。
当夜,尼奥城头又吊起十七具贵族尸体。易斯顿的铁靴踏过哭嚎的妇孺,在卡雷尔的压力下,他不得不强行征召的五万私兵和青壮年编入城防——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少爷兵握着镶宝石的佩剑,在床弩旁吐得昏天黑地。
……
炎思衡的战靴踩过焦黑的麦田,远处尼奥城的轮廓在暮色中如巨兽匍匐。旁边的老兵正在训斥几个新兵——他们居然想用抢来的丝绸被褥当盾牌。
“总旗大人,城墙比情报还高5米。”张儁乂拿着指挥棒掠过沙盘,在护城河位置顿了顿,“卡雷尔在我们行进的时候,又把河床拓宽了两倍,我们的云梯够不到墙头。”
炎思衡突然抓起把麦粒撒向空中,看着它们被秋风卷向城墙:“为什么我们要主动进攻呢?只要把他们引出来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