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德国士兵你看我我看你,商量了几句,其中一个士兵从角落里拎过来一个小木桶,递给夏洛蒂。
“用这个解决吧。”
“啊?”
夏洛蒂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复,看着手里的木桶,急忙说:“这…我不想用这个!”
“知足吧,没让你在房间地上直接解决就不错了。”
夏洛蒂被连人带桶塞回地下室小房间。
太窝火了,这不是把我当畜生养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话又说回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房间里的煤气灯没开,夏洛蒂把小桶随手一丢,弯着腰摸黑寻找起煤气灯来。
“疼死了,这群混蛋。”她低声骂了一句,刚才被打的地方一动就痛得要死。
摸到煤气灯的旋钮,她把灯打开,却发现毯子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同样穿着法国军服的少女,双手抱膝坐在毯子上。
“啊!”夏洛蒂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女吓了一激灵,像猫一样弹了起来。
太渗人了,灯也不开,往这一坐一声不吭。
少女没被哈气的夏洛蒂吓到,甚至都没抬头看她一眼。
少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几个渗血的伤口。
令人在意的是,她的袖子被挽了起来,洁白的胳膊上有一块狰狞醒目的疤痕,看起来很新,应该是被烙铁烫伤了。
夏洛蒂抹了把冷汗,看来德国人揍自己的时候还算克制了。
虽然遍体鳞伤,但还是能看出这个少女清秀的样貌:
她的皮肤比自己还要白一些,暗金色的头发看起来很柔顺的样子,保养的很好。如果不是穿着军服,很难把她和战争联系起来。
真好看。夏洛蒂心里漫起一丝羡慕,随即感到不对:我怎么跟她比起美来了?
至于她的军服,不是普通步兵的制式蓝色大衣,而是短款的外套,只有军官才会穿的那种。
领子上的兵团编号也不是自己这样代表第17步兵师的红色17,而是金色的18。
那少女还是一动不动,夏洛蒂心想:
不会是快要被打死了吧,现在正在看走马灯?别死我小毯子上啊……
夏洛蒂蹲下身,伸出手想推推她。
少女忽然开口:“请别碰我,很痛。”
原来还活着。
夏洛蒂指了指少女
得强调一下自己对毯子的所有权,免得自己没得躺。今天就算是陆军总司令来了,这块毯子也得跟我姓。
“嗯,请允许我坐一会,好吗?”
那少女慢慢往边上挪了挪,坐到了毯子的边缘,给夏洛蒂让出一大块空间。
“……”
本以为对方会像文学作品里的经典狗官形象那样,胡搅蛮缠,无理赖三分,夏洛蒂已经做好了跟她打一架的准备:
反正她现在伤得比我重多了,就算打起来也是优势在我。
没想到对方没有一点犹豫就让步了,还很有礼貌的请求坐一会,反而显得自己斤斤计较。
这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夏洛蒂有些尴尬,站起身拾起小桶转移话题:
“当然,当然可以。我现在想上厕所,你能回避一下吗?”
那少女没回话,把头扭到了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