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想起什么,
“我小时候在苗疆边境待过,见过蛊师炼的丝蛊,就是这样藏在伤口里,靠着吸食宿主气血生长,颜色也和这黑红痕迹差不离。”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静了静。
阮苡初和沈乐舒对视一眼,心里都掠过同一个念头, 整个院子里,只有玫洛会蛊术。
玫洛显然也察觉到了这层微妙的怀疑,脸色微微一紧,连忙摆了摆手,
“不是我!你们别误会,我的蛊早就被你们给弄死了,连蛊盅都碎了!”
想起之前那些被毁坏的蛊虫,
“而且丝蛊,养起来费事得很,要耗我大半灵力不说,还得用特殊的草药喂着,我哪有心思再养?再说了,我跟她无冤无仇,犯不着用蛊害她啊!”
阮苡初看着她眼底的慌乱不似作伪,又想起之前玫洛主动帮黎溪疗伤,自己体内的灵力都亏空了,若真是她下的蛊,断不会如此急切地暴露自己。
心里那点怀疑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困惑。
沉吟片刻,目光转向沈乐舒,道:“沈府还有谁会用蛊?”
沈乐舒的眉头也拧了起来,仔细回想。
沈府的下人都是从小跟着她的,身家清白,没人懂这些旁门左道。
府里的长辈...也都是走正统修行路的,从没听说过谁碰过蛊术。
阮苡初估摸着沈乐舒也不清楚,又试着释放一丝妖力探向黎溪伤口里的黑红丝状物,
就在妖力触到那丝状物边缘的瞬间,像是被无形的漩涡吸住,“倏”地一下就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她猛地收回手,心底涌上一股烦躁。
妖力也被吃,灵力也被吃,甚至阴气都在被蚕食,
那之前她为了稳住黎溪伤势,不管不顾往她体内输送的那些灵力,岂不是都成了滋养这玩意儿的养料?!
怪不得黎溪的身子一直不见好。
再者她们是在沈府受的伤,黎溪这蛊,怕是早在处理伤口之前就已经种好了。
之前察觉到的阴气,恐怕从一开始就是障眼法
阮苡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俯身看向黎溪伤口里那丝开始挣扎的黑红,
不过片刻功夫,那玩意儿竟开始剧烈挣扎,像条的小蛇,顺着伤口边缘的血肉缓缓蠕动,尖细的一端已经隐隐扎向更深层的经脉,
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钻进去,与黎溪的血肉缠在一起。
她正琢磨着,床上的黎溪忽然又低哼一声,那丝黑红似是被这痛苦的波动刺激,蠕动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阮苡初心头一紧,连忙收回飘散的思绪,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同样面色凝重的玫洛,
“玫洛,有什么办法吗?”
几人中只有玫洛懂蛊术,如今也只能指望她了。
又想起之前灵力、妖力皆被吞噬,心焦更甚。
若是再贸然渡灵力进去,不仅救不了黎溪,反而会成了这蛊虫的养料,让它长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