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你看 ——”
阮苡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本顺着肌肤往下淌的鲜血渐渐止住,伤口处的渗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颜色也慢慢淡了下去。
阮苡初悬着的心终于落地,长长呼了一口气,
有用就好,刚才紧绷的神经一松,浑身力气都被抽走,双肩一垮,有些脱力地向后倒在床上,
双眼有些不聚焦地盯着床顶,脑子里还在回放今天的事 ,
一天之内连着两次惊心动魄,心脏像是被攥着没松过。
有些费力地转过头,目光落在沈乐舒身上,心里忽然泛起一丝愧疚:接下来,怕是要让阿舒辛苦了。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眩晕感也在不断往上涌,知道自己撑不住了。
阮苡初张了张嘴,费力的说了一句:“阿舒... 我先晕了,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了...” 然后眼睛就缓缓闭上,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彻底陷入了昏睡。
沈乐舒看着她这 “撂挑子” 的模样,有些好笑地瞪了一眼,眼底藏着心疼。
扶好黎溪,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身体,再三确认伤口止血、气息平稳,没有其他隐患后,才撤回灵力。
看着一床的血污无奈,单手一挥灵力扫过床褥,原本沾满血渍的床单瞬间变得干净如新。
沈乐舒小心扶着黎溪,让她保持趴着的姿势,避免压到后背的伤口,
接着又走到床边,查看了昏睡的阮苡初和缩在角落的兔子,都没什么大碍了,
做完这一切,她起身做到桌前,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
冰凉的茶水滑过喉咙,她紧绷了大半天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些,
手肘撑在桌沿,抚着额头,开始梳理今天发生的事
现下遇到的所有事都指向了沈府,
不管是袭击她的人,还是黎溪诡异的伤口都源于沈府之行,尤其是黎溪后背的伤口,不像是普通刀剑所伤,倒像是某种术法,
而堇雾体内的妖力甚至全无,这完全就是想致两人于死地。
所以沈府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两人到底查到了什么?
越想越觉得迷雾重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落在黎溪沉睡的侧脸。
等黎溪醒过来,或许就能从她口中问出些线索,
只是...
她看着黎溪后背的伤口,心里又泛起一丝担忧,伤口虽暂时止血,但这伤能不能顺利愈合,还是个未知数。
可越担心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就在沈乐舒寸步不离守着床上两人一兔,刚想替黎溪擦去颈后薄汗时,突然瞥见黎溪后背的药粉开始微微颤动,原本淡绿色的粉末下,竟隐隐透出一丝黑气。
连忙凑过去细看 ,
那几道伤口又裂开了细缝,黑色的雾气正从伤口深处往外渗,连带着周围的皮肤都开始泛青。
“怎么会这样...”
沈乐舒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立刻抬手覆在黎溪后背,灵力源源不断地输进去,却发现那黑气像是有生命般,竟在抗拒她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