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苡初被吓得整个人一颤,等听清来人是谁,紧绷的肩膀才慢慢放松下来,
走路都没声音的吗?这人是想吓死谁?
对方环在腰间的只有一只手臂,受伤的那只老实地贴在身侧,用没受伤的胳膊虚虚搭着她的腰
“沈乐舒!”
阮苡初转过身,半举着双手,料汁顺着指缝往下淌着酱汁。
沈乐舒往前凑了半步,顺势将她搂进怀里
阮苡初看着自己满是料汁的双手,也不说话,想着她身上有伤,象征性轻轻挣了一下,没挣开
皱着眉凶巴巴地瞪她,又怕自己语气太重惹得人难过,抿着唇别过脸,盯着忙碌的小纸人发呆。
沈乐舒下巴在她肩头轻轻蹭了蹭,有些委屈
“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你自从看见我就好像不开心了”
阮苡初心里 “哼” 了一声,她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现在又在这里扮可怜,早干嘛去了
“没有,你放开我。”
“骗人。” 沈乐舒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柔软的唇瓣咬了咬她泛红的耳垂。
“你刚才吃饭都不跟我坐一起,还故意不理我。”
耳垂传来的麻意顺着脖颈往心底钻,阮苡初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
偏了偏头,躲开那作乱的气息,
她就是故意不理她怎么了?之前的账还没算呢!
见到沈乐舒的那一刻她是开心的,但是看见她身上的伤又是担心的,两种情绪在心中交织着
可是一想到她把自己吃干抹净后连半张信笺都没留下,就有些气闷
现在她还委屈上了,摆出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求关注。
阮苡初越想越不是滋味,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死死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肩膀控制不住地轻轻抖着,
沈乐舒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沈乐舒见怀里的人半天不吭声,只好先松了环在她腰间的手,想退开些看她的神色。
刚直起腰,就瞥见她侧着脸,紧咬着唇瓣掉眼泪的模样
瞬间有些慌了神,连忙蹲用没受伤的手抬起阮苡初的下颌,强迫她转过头对着自己。
“阿初,怎么哭了?和我说说好不好?是我哪里做错了?告诉我,我改。”
阮苡初被迫与她对视,撞进那双写满慌眼眸里,眼泪流得更凶了
“你没错。”
这语气她自己都觉得委屈,挣开沈乐舒还想触碰的手,后退半步,咬着唇别过脸
她才不要让沈乐舒看见自己哭花脸的狼狈模样。
气氛正僵着,一旁的六个小纸人忽然放下手里的活计。
踩着迷你小碎步跳下案板,顺着阮苡初的腿往上爬
不过片刻,三个纸人稳稳蹲在她左肩上,另外三个霸占了右肩,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活像两排威风凛凛的 “护卫”。
下一秒,六个纸人齐刷刷抬起小胳膊,直指沈乐舒,虽然没有声音,可那板正的姿态、一致的动作,就是在替自家主人 “兴师问罪”,连纸做的小脸上都仿佛透着股 “不许欺负我们家阿初” 的凶劲儿。
沈乐舒被这突如其来的 “声讨” 弄得一愣,看着阮苡初肩上排排站的小纸人,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