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又说不通,你手里的虫群可是养蛊上好的养料”
“那你们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静音符死死贴在老者唇上,他只能发出 “嗬嗬” 的闷响,眼球因极致的恐惧向外凸着,
无论他如何抖动,那符咒都像长在了皮肉上,纹丝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红色火焰一点点蚕食他的黑气,在伤口处烧出一圈焦黑,正缓缓朝着他的灵脉核心爬去。
“哎,你倒是说话啊~” 阮苡初拖长了语调,尾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戏谑,仿佛在逗弄一只不肯开口的宠物。
手指轻轻旋动,那火焰便配合的在老者心口处打了个旋,
“呃 ——!”
老者瞬间弓起身子,剧烈抽搐着,四肢不受控制的蹬踹,
一旁的沈乐舒看得心头一紧,不自觉的将头偏向一边,指尖无意识的攥紧了剑柄。
她不是没见过阮苡初动怒,可这般带着狠戾的模样,还是头一回见,一想到刚才说的“算账”就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阿初...” 她下意识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阮苡初像是没听见她的声音,只是盯着老者越来越涣散的瞳孔,佯装苦恼
“现在说,还能少受点罪。不然等火焰烧到你的灵根....” 她顿了顿,抬起右手食指,指尖的火焰突然 “噗” 的窜高半寸,
“到时候就算你想说,恐怕也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了”
老者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用尽全力朝阮苡初点头,眼中的惊恐里掺进了哀求。
阮苡初挑眉,慢悠悠的抬手揭开了他唇上的静音符。
“嗬....嗬...” 老者大口喘着气,
“我说... 我说.....”
他看着心口那团步步紧逼的火焰,浑身抖得像筛糠
“噬魂处底下... 是‘千面诡蛛’的巢穴.... 黑袍人说...只要用灵核的纯灵之气... 就能唤醒蛛母为他所用...”
千面诡蛛,那是传说中能吞噬生灵、模仿容貌的邪物,若是真被唤醒...
阮苡初指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在地上的老者,
“就为了这个,你们烧了竹林,杀了守山人,困了它百年?”
老者不敢抬头,只是抖着嗓子应道:“是...是黑袍人许诺.. 给我..不死之身”
“啧,” 阮苡初发出一声轻嗤,眼神扫过老者那张写满惊恐的脸
“不死之身不过是个幌子,你真正馋的,也是那千面诡蛛的蛛母吧?想借蛛母的力量称霸一方,才甘愿替人做嫁衣。”
她歪了歪头,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骂你。明明控蛊、设阵、借阴煞这些本事都是好门道,偏偏用在歪门邪道上,折腾了百年,最后成了别人手里的刀,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拎不清。”
“你... 你....” 老者被戳破心底最深的贪念,气得浑身发抖,胸口的伤口疼得他倒抽冷气,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只剩嗬嗬的闷响。
“黑袍人许了你蛛母,许了你不死,可他们没告诉你,蛛母一旦苏醒,第一个要吞噬的,就是离它最近的活物吧?你以为自己是驭蛊的主人,到头来不过是给它开胃的点心”
老者瞳孔骤缩,嘴唇不停的哆嗦着,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脸上的惊恐里掺进了几分茫然。
他从未想过,自己梦寐以求的 “助力”,竟是索命的厉鬼。
“蠢死了。” 阮苡初嗤笑一声,
“他们要的从来不是听话的蛛母,要的只是能搅乱天下的浑水。而你,就是那最先被扔进水里的石头, 用完了,也就该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