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苡柔连忙点头,胡乱抹了把脸,转身的同时应声:“好!储物戒还有一些之前初初存的干草,我先去铺好!”
快步走向方才她躺过的地方,指尖在储物戒上一抹,几束干燥的干草便凭空落在石地上
这还是阮苡初之前想学储物戒用法时留下的。
她收拾完一口没吃的饭菜后,瞥见石洞角落堆着的几束干草,笑着捡起来塞进储物戒,说万一遇到潮湿的环境,铺着能舒服些,没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场。
阮苡柔将干草抖开,蓬松的草茎簌簌作响,在寂静的石洞里格外清晰
脑海里又不受控制的浮现出阮苡初骗她和雪流萤吃药前的神情,
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里盛着恳切,轻声说着 “信我,好吗?”,
当时只觉得温暖可靠,此刻回想起来,气得牙痒痒。
小骗子!就不该信她的!
那个坏家伙总是这样,什么都自己扛,阮苡柔的鼻尖猛的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坏东西,找到你,打烂你的屁股!” 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哽咽,“还敢骗我!等蓝瑾好了,看我不关门放蓝瑾咬你!”
雪流萤刚走到她身边,听到这气鼓鼓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在她身边蹲下,打趣道:“你舍得吗?怕是她皱下眉,你就先心疼了。”
阮苡柔被说中了心事,手上的动作一滞,脸颊微微发烫,偏过头不满的横了她一眼:“怎么不舍得?我可是她亲姐,长姐如母听过没?做妹妹的不听话,打一下怎么了?”
嘴上说得理直气壮,手下的动作却诚实的出卖了她,将干草往中间拢了拢,又细心的铺得更软和些,像是在替某个总让人操心的家伙,先把这临时的小窝打理妥当。
雪流萤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摇了摇头,没再戳破,只笑着补了句:“你都‘如母’了,谙姐姐情何以堪?”
阮苡柔被这句堵得一噎,伸手就想去拧她的胳膊,手到半空看见雪流萤还抱着蓝瑾,气呼呼的气鼓鼓瞪着她
收回手转身继续铺草,只是那泛红的耳根在微光里格外显眼,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我这是比喻!比喻懂吗?” 一边把干草铺得更厚实,一边不服气的嘟囔,“总之长姐教训妹妹,天经地义!”
雪流萤笑着摇头,趁她转身时悄悄凑过去,将头轻轻搭在她的肩头,声音里带着戏谑的笑意:“柔姐姐,你耳朵红了~”
“才没有!” 阮苡柔像是被烫到般猛的缩了缩脖子头偏向一边,手里的干草都抖落了几根,脸颊却烫得更厉害了。
不过只是一瞬间,雪流萤收敛神色,直起身与她拉开半臂的距离,眼底漾着的笑意,瞬间消散无踪。
垂着眼帘,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
“嗯,不过眼下还是先让‘长姐’动手,把这小窝铺得再厚实些?蓝瑾烧得厉害,得多垫点才暖和。”
阮苡柔转过身,对上她低垂的眉眼,那瞬间疏离的眼神轻刺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