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慕容雪略带嘲讽的笑声：“你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一家人吗？你不是觉得我们都是地狱里的魔鬼吗？现在知道求我了？”
江辰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以前他确实对这个家、对父母充满了抵触，觉得他们冷酷无情，满手血腥，和自己格格不入。
“妈，我知道错了。”他放低姿态，语气诚恳，“以前是我不懂事，是我偏激了。只要您肯出手救她，以后……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
这话一出，不仅电话那头的慕容雪愣住了，连跟出来的江红和江蓝都有些意外。她们都知道江辰的性子，骨子里带着倔强，从不轻易低头，更别说说出“什么都听您的”这种话。
病房外一片安静，只能听到江辰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雪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什么都听我的，包括……接手你爸的那些事？”
江辰的身体僵了一下。父亲江战在非洲的那些势力，那些血腥的“生意”，是他一直抵触的东西。可看着病房里鞠婧祎苍白的脸，他咬了咬牙：“……包括。”
“好。”慕容雪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力量，“地址发给我，我尽快过去。”
“谢谢妈！”江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
挂了电话，江红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得没有调侃，只是说：“妈答应了就好，她出手，肯定没问题。”
江蓝也点了点头，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担忧淡了些。
江辰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的鞠婧祎，心里五味杂陈。为了救她，他答应了母亲的条件，这意味着他可能要彻底卷入江家那些黑暗的漩涡里。
可他不后悔。
不管鞠婧祎是因为候选榜，还是因为别的，他既然遇上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等妈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江辰轻声说，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病床上的鞠婧祎。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落在鞠婧祎的脸上，却驱不散那层死气。江辰守在床边，心里默默祈祷着母亲能快点来，祈祷着鞠婧祎能平安醒来。
他知道，从他给母亲打电话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轨迹，或许已经彻底改变了。但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