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个伪装成岑子衿的男人给出的解释,分毫不差。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不仅知道迷宫里发生的一切,甚至能精准复述出岑子衿的经历和理由。
他到底是谁……?
是这个副本的boSS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方一路引导他,甚至最后将他送出迷宫的行为,又是为什么?
江无寂冷不丁开口:“怎么不问我们怎么样。”
蚩遥正沉浸在关于那个男人的思绪里,被这硬邦邦的问话拉回神,下意识回道:“你们不是好好的吗现在?”
他确实看到他俩都没什么大碍,才没打算追问。
江无寂闻言,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却对上了旁边岑子衿那带着明显挑衅的得意眼神,他一顿,随即面无表情地转开了头。
看着岑子衿那副恨不得贴在蚩遥身上的样子,内心嗤笑。
蠢货。
他怎么变这副模样了?
江无寂向来瞧不上这种黏黏糊糊的作态,装模作样地撒娇卖乖,实在难看。
可当蚩遥那句“你们不是好好的吗”轻飘飘落下时,他心头却莫名梗了一下。
明明是他自己先开口问的,得到这样理所当然的回答后,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又涌了上来。
他只能生硬地转开脸,避开岑子衿挑衅的视线。
……无聊。
他还没意识到,这种刻意忽视带来的细微刺痛感,早已将他拖入了同样的旋涡。
暮色四合,天光正不可阻挡地沉入墨蓝。
走廊尽头的窗户像一块渐渐冷却的余烬,最后几缕稀薄的橘红色攀在窗框边缘,迟迟不肯褪去。
长长的廊道里,阴影开始从角落蔓延,悄无声息地吞噬着每一寸地面,远处偶尔传来模糊的关门声,像是这栋建筑在暮色中发出的一声叹息。
几人拖着疲惫的步伐从四区最后一个病房出来,脸上都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
“最后一个也问完了……”蚩遥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银白长发有些凌乱地垂在肩头,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里带着沙哑,“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们几乎把整个病院的病人都问遍了,重复了无数遍相同的问题,听到各种毫无意义的呓语和答非所问的回应,此刻他的喉咙干得发疼,精神上的疲惫远比身体更甚。
岑子衿难得安静地站在一旁,声音也透着力竭后的萎靡:“每个区都找过了呢……接下来要怎么办呀?”
江无寂下颌线绷得很紧,他一下午说的话比平时三天都多,此刻只是烦躁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喻悬月也揉了揉眉心,连他都不得不承认:“线索断了。”
李江源蹲在角落,把脸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地传来:“我们会不会……永远都出不去了?”
这句话像根针,轻轻刺破了勉强维持的平静。
蚩遥望着走廊尽头逐渐西沉的落日,橘红的光晕在他淡蓝色的瞳孔里明明灭灭。
他想起那个黑暗迷宫里的男人,想起莫名出现的白色糖果,想起院长办公室诡异的报纸墙。
所有线索都像散落的珠子,缺少最关键的那根线。
“破局之法……”他轻声自语,尾音消散在空旷的走廊里。
到底在哪里?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掠过他轻颤的睫毛,像倦鸟收拢羽翼,无声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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