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裂隙的扭曲,将血河变成了迷宫。我们在裂隙里转了七圈,每一圈都回到最初的血墙前,墙面上特察使的画面开始更新,出现了我在万魂渊底查案的场景,以及阎君嘉奖时的阴影
—— 原来从踏入支流的第一步起,我们就成了古河凶险的“祭品”,这场溯源追踪,不过是血祭的“第二轮献祭”。
玄猫残魂的绿火渐渐熄灭,却仍用爪子死死抠住我的官袍:
“不能…不能回到原点…裂隙的出口…在水鬼怨灵的魂体里…”
当血河的水墙再次竖起,我终于明白玄猫的意思。
那些水鬼怨灵的魂体,正是空间裂隙的“活坐标”,每绞碎一只,裂隙的出口就会显现一丝。
我运转全部魂力,将阴律司印化作绞肉机,血河里的水鬼被一一绞碎,血雾中终于露出裂隙的出口—— 那里,矗立着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上的镇魂鼎,与往生殿的青铜鼎如出一辙,鼎中漂浮的魂灯,正是阴司无常队的魂灯。
祭坛上的古老禁地,散发着让玄猫族胆寒的气息。
玄猫残魂的绿瞳突然瞪大,尾尖的黑纹亮起:“这是…玄猫族的‘镇凶坛’!当年用来镇压古河凶煞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坛心的镇魂鼎突然沸腾,黑血化作七道血柱,在空中拼凑出阴司秘卫的魂体,他的脸与我阳间的模样完全重合,咽喉处的致命伤还在渗血:
“谢无咎,你才是古河凶煞的‘人形容器’,你的执念,就是凶煞的养料!六十年一轮回的血祭,不过是给你续命的仪式!”
古河凶险的真相,在祭坛前彻底崩塌。
血柱中的“我” 缓缓走向镇魂鼎,鼎盖自动掀开,里面漂浮着我阳间的尸身,尸身的致命伤正不断溢出古河凶煞。
玄猫残魂的绿火猛地扑向“我”,却被一道无形的魂力屏障弹开,“我” 对着真正的我露出森然笑意:
“你以为查的是血祭?不,你查的是自己的‘凶煞本源’!你的执念越重,古河凶煞越盛,阴司的血祭,不过是阎君用来封印你的手段!”
血柱里的凶煞之气汹涌而出,将我与牛头马面、玄猫残魂彻底淹没。
阴律司印的金光在凶煞中节节败退,印身的裂纹开始蔓延,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
玄猫残魂突然发出破阵吼,用最后一丝魂力点燃自己,化作绿火流星撞向祭坛:
“谢无咎!毁掉镇魂鼎!你的执念…不是凶煞…是守护的力量!”
绿火焚尽的瞬间,祭坛的魂力屏障出现裂缝,我趁机将阴律司印嵌入镇魂鼎,印光与鼎内的凶煞疯狂绞杀。
当第一缕古河魂力从鼎中溢出,我看见祭坛下的血河开始倒流,裂隙里的古河凶煞被强行拽回,那些被困的阴差魂体、水鬼怨灵,都顺着倒流的血河回归冥府。
牛头马面的魂体重新凝实,抱着玄猫残魂的灰烬泣不成声,我擦去嘴角的血,看着阴律司印上新增的裂纹—— 这一次,裂纹里渗出的不再是我的魂力,而是古河的纯净魂力,滋养着血河的同时,也在修复阴司的魂脉。
返回阴律司的路上,血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我的魂体里,始终残留着古河凶煞的触感。
玄猫残魂的灰烬被我收在玉匣里,每当午夜梦回,玉匣里总会传来破阵吼的余韵。
我知道,这场九幽探秘揭开的,不过是古河凶险的冰山一角,而我与血祭、与古河凶煞的关联,或许将永远纠缠下去,只要阴律司印还在,只要我守护冥府的执念不灭,古河的凶险,就会换个名字,继续在忘川的支流里,等待下一个特察使,前来揭开真相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