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正在上香的百姓被血雾缠住,皮肤迅速干瘪,转眼就成了干尸。
“快用镇魂珠净化!”
玄猫咬住我的裤脚往殿外拖,
“血潮已到镇外,再不走就被淹了!”
我将镇魂珠按在血纹上,珠光顺着地砖蔓延,血雾惨叫着退去,可地面突然隆起,一只血影巨手从地底钻出,抓向我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个穿道袍的老道士突然掷出张黄符,符纸在巨手上炸开金光:
“小道李玄尘,奉阎君之命助特察使大人!”
老道士手持桃木剑,剑气斩断血影巨手,我趁机将阴律司印嵌入地基,彻底绞碎分阵核心。
镇外传来血潮撞击屏障的巨响,李玄尘拽着我往庙后跑:
“贫道布了临时结界,撑不了半个时辰!”
穿过庙后的密道,我们冲出了血雾笼罩的落霞镇,玄猫看着我手中黯淡的借身符:
“还有两处分阵在‘断魂崖’和‘白骨滩’,借身符快撑不住了。”
捏碎最后一张瞬行符时,借身符的金光已微弱到几乎看不见。
断魂崖的狂风卷着血雾,崖下的深潭泛着暗红,分阵的阵眼就藏在潭底,数十个血影正围着阵眼诵经,潭水顺着阴脉往幽冥倒流,形成道血色瀑布。
我刚要下水,潭中突然窜出条血影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咬来,李玄尘桃木剑迎上,剑气与蟒牙碰撞,炸出漫天水花。
“特察使快毁阵眼!贫道掩护!”
老道士的道袍被血雾染成暗红,却仍死死缠住巨蟒。
我忍着借身符失效的剧痛,跃入潭中,阴律司印在水中爆发出金光,镇魂珠的光芒穿透潭水,将阵眼的血珠逐个击碎。
血影巨蟒发出悲鸣,在金光中化作血沫,李玄尘拉着我浮出水面时,借身符彻底失效,魂体暴露在阳间阳气中,传来灼烧般的剧痛。
“白骨滩的分阵只能靠你自己了。”
老道士塞给我张护魂符,
“贫道的结界快破了,得回去守着。”
我握紧护魂符,玄猫用虎魂珠的绿火替我温养魂体:
“最后一处分阵,我们一起去。”
魂体化作青烟往白骨滩飘去,阳间的阳光刺得魂体几乎溃散,可想到森罗殿的安危,想到幽冥阴魂的惨叫,还是咬牙向前。
白骨滩的沙滩上散落着无数白骨,涨潮的海水泛着暗红,分阵的阵眼藏在搁浅的沉船里。
崔珏的残魂正站在船头,他的身边围着数百个血影,船板上刻满了血祭阵纹,数十个百姓被绑在阵纹中央,即将成为血影分阵的祭品:
“谢无咎,你终于来了,这最后一个分阵,就用你的魂体来祭!”
血影们嘶吼着扑来,我祭出阴律司印,印光与护魂符的金光交织成屏障。
玄猫化作幽冥玄虎,绿火焚向血影群,可血影源源不断地从海水中涌出,屏障上很快布满裂纹。
百姓们的哭喊声刺痛了耳膜,我突然想起青溪县乱葬岗的冤魂,想起忘川河畔的新魂,想起森罗殿的青铜灯
—— 这些都是必须守护的存在!
“阴律司印,焚!”
我将最后的魂力注入印鉴,印光化作火龙席卷沉船,镇魂珠的光芒如烈日般爆发,血影在金光中纷纷消散,阵眼的血珠接连崩裂。
崔珏的残魂在火光中疯狂挣扎,却被火龙缠住无法逃脱:
“我不甘心!血影永不会灭!”
残魂在金光中彻底消散,白骨滩的海水渐渐褪去血色,被绑的百姓们瘫坐在沙滩上,望着天空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魂体在阳气的灼烧下越来越透明,玄猫用身体护住我,绿瞳里满是焦急:
“快回幽冥!” 我望着阳间渐渐清晰的天际线,突然觉得这场跨越两界的战斗,早已超越了洗冤与职责。
那些在血影中挣扎的百姓,那些在幽冥守护的阴差,还有身边这只总爱炸毛却始终不离不弃的玄猫,都让我明白
—— 所谓正义,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
玄猫的虎魂珠突然爆发出绿火,将我的魂体包裹其中,温暖的力量暂时挡住了阳气的侵蚀。
当幽冥渡魂台的白光笼罩全身时,我回头望了眼阳间的方向,白骨滩的百姓正对着天空叩拜,李玄尘的结界在落霞镇外闪耀,黑风谷的古墓已彻底坍塌—— 这一次,我们守住了。
回到森罗殿时,魂体几近溃散,阎君立刻用幽冥魂力为我温养魂体。
殿外的血潮已渐渐退去,十殿阎君的虚影露出欣慰之色:
“七处分阵已毁,归墟血潮被挡住了。”
我望着掌心黯淡的镇魂珠,玄猫蜷缩在我身边舔着伤口,突然明白战斗从未结束,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只要还有需要守护的存在,我谢无咎就会一次次站起来,持阴律司印,携镇魂珠光,护两界安宁,直到血影永寂,阴阳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