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歌也惊呆了,声音发颤:“你的意思是……呼延乘风根据你的想法,自己研究并制造出来的?”
谢云旗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思绪,许多事情一拥而来,久久无法理清。
肖黎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依旧隐隐作痛、带着麻痹感的手掌,又望向呼延乘风身边那四名如同铁塔般、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黑甲护卫,脸色凝重地对曲应策快速回禀:“陛下,这‘雷甲’诡异非常,蕴含奇特的反震之力,属下……暂时无法保证能立刻突破防御,击杀目标。”
说话间,四周的死士和玄肃军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更加疯狂地涌来。
肖黎刚被震伤的手握着长剑斩杀敌人时,竟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另一侧的韩霖,额角也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武艺虽高,但这些死士个个都是不畏生死的精锐,采用的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让他招架起来也感到分外吃力,呼吸已然粗重了许多。
一向平静的肖黎此时仿佛也终于有了怒色,他眼中厉色一闪,猛地将手中长剑掷于地上!
他双指并拢,周身那原本就流转不息的精纯内劲,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烈焰,爆发出更加耀眼、几乎肉眼可见的银白色光芒!
只见他双臂猛地一展,潇洒而有力地向前一挥——霎时间,数百片薄如柳叶、边缘闪烁着致命寒光的铁片暗器,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风暴,以肖黎为中心,骤然爆发!
“咻咻咻——!”
暗器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如同死神的呢喃。这些铁叶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精准无比地寻上每一个扑来的死士,一片一人,例无虚发!
风卷残云过后,面前一大片区域内的死士如同被收割的麦子,齐刷刷地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瞬间清空了一片区域。
然而,杀戮并未因这一波死士的覆灭而停止。
早已在殿外蓄势待发的玄肃军主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更加汹涌地冲入千华殿!
这座原本华丽的殿堂彻底沦为了血肉横飞的战场!
而战斗的核心,却始终围绕着那仅有的三人。
曲应策手起刀落,剑光如匹练,狰狞的玄肃军在他面前如同土鸡瓦狗,倒下的尸体不计其数。
可他脸色依旧平淡,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件寻常的工作。
大部分时候,他的目光都在冷静地观察——观察千华殿结构可能存在的破绽,观察高台上呼延乘风那始终带着玩味笑意的眼神,以及……最重要的,确认谢天歌是否安全。
当他眼角余光瞥见谢天歌虽然紧张地攥着衣角,脸色苍白,但依旧安然坐在谢云旗身边时,心中稍定。
然而,就在他心神微松的这一刻,异变陡生!
他眼睁睁地看着,谢天歌所坐的那张宽大座椅,连同她整个人,竟毫无征兆地、悄无声息地向下猛然沉去!
地面如同张开的野兽巨口,瞬间将她吞噬!
紧接着,那处地面又严丝合缝地迅速合拢,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姐!” 阿莹惊呆了,扑到那光滑如初的地板上,徒劳地拍打着。
“天歌!” 谢云旗目眦欲裂,猛地扑过去,疯狂地检查那看似毫无缝隙的地板。
一直看似悠闲看戏的赫连誉,此刻也骤然色变,身影如电般掠至近前,声音里充满了惊怒与难以置信:“人呢?!谢天歌呢?!”
“在这里呢……”
就在这时,呼延乘风那带着愉悦笑意的声音,如同鬼魅般,从高台方向悠然传来。
赫连誉和谢云旗猛地回头望去——
这一看,几乎让他们的心脏在瞬间停止了跳动!
只见呼延乘风身边,一个黑甲亲卫已经将谢天歌挟持在了身前。他手中一柄不过三寸长、却闪烁着幽蓝寒光的锋利匕首,正紧紧地贴在谢天歌纤细脆弱的脖颈上,冰冷的刀刃甚至已经紧贴谢天歌雪白的脖颈。
而谢天歌的双臂,不知何时已被一种带着尖锐倒刺的乌黑铁丝,残忍地缠绕了一圈又一圈!因为她下意识的挣扎,铁丝上的倒刺深深陷入皮肉,白色的衣袖已被不断渗出的鲜血迅速染红,刺目惊心!
呼延乘风看着台下瞬间僵住的战局,以及曲应策那终于开始慌乱、翻涌着滔天怒火的眼眸,满意地笑了笑,声音轻柔,却带着掌控一切的残忍:
“都——住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