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你怎么回来了?!”
这一对望,两人却皆是微微一怔。
眼前的慕容笙,显然也是匆忙间从水中出来,仅着一身素白的浴衣,宽大的衣带松松系着,墨玉般的长发并未束起,半湿半干地披散在肩头。发梢还不断滴着水珠,顺着优美流畅的颈部线条,滑入微微敞开的领口。
他虽是武将,肤色却是常年不见日光的冷白,五官每一处都像是精心雕琢过,精致而立挺,组合在一起却丝毫不显女气,唯有少年的清朗英姿与历经沙场磨砺出的沉稳气度。
浴衣的襟口半敞,隐约可见线条分明的结实胸膛,一路向下是壁垒分明、收束紧实的腹肌,隐没在宽松的浴裤之下。
水汽氤氲中,他整个人仿佛一块上好的暖玉,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身材比例完美得令人咂舌。
而谢天歌今日这一身娇俏的鹅黄襦裙,双丫髻上晃动的红色绒花头饰,衬得她小脸莹白,眉眼灵动,加上红扑扑的小脸,与平日常穿的男子装扮的模样截然不同,是一种鲜活的、明媚的少女娇憨。
慕容笙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浅棕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与恍惚。
但慕容笙很快便恢复了往常那般温润如玉的模样,仿佛刚才一瞬的失神只是水汽造成的错觉。
他微微低头看着她,语气里带着惯有的的温柔:
“天歌,你平日里吃的饭都到哪里去了?都十四了,怎么还不到我下巴高?”慕容笙温柔的语气完全没有半点讥讽,全是对谢天歌不长高这件事的浅浅无奈。
谢天歌却完全没在意他说了什么,仰着的小脸上满是重逢的璀璨星光,迫不及待地追问:“阿笙!送捷报的小太监不是说大军后日才能抵京吗?你怎么现在就回来的?”
慕容笙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我和几位轻骑营将士先走的。”
“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告诉我!”谢天歌语气里带着小小的抱怨,眼睛却亮得惊人。
“刚才……”慕容笙话音未落,呼吸却几不可察地乱了一瞬,耳根悄然漫上一层薄红,声音也微微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天歌……你的手。”
谢天歌闻言一愣,下意识低头看去——自己的两只手,居然还大大咧咧地、紧紧地扶在慕容笙精瘦的腰侧!
她的掌心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浴衣下紧实温热的肌肤纹理和流畅的肌肉线条……
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难得地显出了几分女儿家的羞窘。
慕容笙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笑意更深,却体贴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让她更难为情,只是自然地侧过身拉过自己的常服,温声问道:“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经他这一提醒,谢天歌才猛地从重逢的喜悦和方才的尴尬中惊醒,想起自己追丢的正事,顿时急了:“哎呀!坏了!我在追一个扛着布袋子的蒙面人!布袋里装着人!阿笙我不跟你说了,再晚就真要出大事了!”
她说着,转身就要往外冲。
慕容笙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就将她拎了回来,温声道:“别急。我帮你找。”
“可是再不去追就来不及了!那人轻功很好!”谢天歌显然是有些急了。
慕容笙微微阖上那双漂亮的浅棕色眸子,凝神静气,侧耳倾听四周的动静。不过瞬息之间,他倏地睁开眼,眸光清亮锐利,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
“有我在,他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