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歌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不错嘛!适应得挺快!”
阿莹被她捏得一愣,脸颊微微泛红,却也没躲,只是乖巧伺候在侧,眼里漾着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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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歌吃完饭,又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照例换上一身利落的男子装束。她刚系好腰带,吴嬷嬷就急匆匆地推门进来,一脸凝重:“小姐,老爷叫您过去呢。”
谢天歌手上动作一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压低声音问:“我爹现在脸色黑不黑?”
吴嬷嬷认真回想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不太好。”
“是出门的时候就黑,还是回来才黑的?”
“回来才不好的。”
谢天歌“啧”了一声,手指轻轻敲着下巴,飞快分析起来:“那就不是怪我弄丢了他那只百年老龟……大概是进了宫,知道了这小半年我在宫里的‘壮举’?”她掰着手指数,“要么是昨晚把曲长平踹进莲花池的事被知道了,要么是知道我撒谎说今日休息不用去尚学堂……”
越想越不妙,她猛地一拍桌子:“不行!现在去见他,我肯定要挨军棍!”
吴嬷嬷还没反应过来,谢天歌已经一把抓起桌上的红色披风,往肩上一甩,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边,推开窗棂,探头往外看了看。
“小姐!您别——”
“嬷嬷,你就说没找着我!”谢天歌回头冲她狡黠一笑,话音未落,人已经翻了出去,轻盈地落在院墙上,再一跃,便消失在吴嬷嬷的视线里。
吴嬷嬷急得直跺脚,可哪里还拦得住?只能叹气摇头:“这丫头,闯了祸就跑,真是……”
——
谢天歌一路小跑,直奔马厩。
“小白!小白!”她远远就喊。
马厩里,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闻声抬头,打了个响鼻,似是在回应她。
谢天歌咧嘴一笑,冲过去解开缰绳,拍了拍马脖子:“走!咱们去军营避避风头!”
她翻身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腹,白马立刻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谢府后门。
守门的府兵只觉眼前红影一闪,再定睛一看,哪里还有人影?
“刚才……是不是小姐出去了?”
“嘘!就当没看见!”
——
白马疾驰,谢天歌伏低身子,红披风在风中翻飞。
她一边策马,一边自言自语:“先去军营躲两天,等爹气消了再回来……反正大哥二哥肯定也在那儿,他们总不会见死不救!”
她越想越得意,忍不住笑出声。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
谢淳此时正站在书房窗前,手里捏着一份明黄色的册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谢、天、歌!”他一字一顿地咬牙道,“你最好躲得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