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黎摇头：尚不能确定。
曲应策转身望向湖面，水波映着月光，像无数细碎的刀锋。
朝中百官有何动向？他问。
肖黎低声道：陛下久不立储，百官的立场摇摆不定。但最近，禁军副统领私下频繁与大理寺卿约见，而大理寺卿……是二皇子的舅舅。
曲应策沉默片刻，忽然轻嗤一声：看来，我这位二哥，也不是表面上那么乖巧懂事。
肖黎低头：殿下，是否需要……
不必。曲应策抬手打断，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还有，曲应策侧眸，眼底冷光如刃，谢家回朝势必被人惦记，盯紧一点。
肖黎拱手：属下明白。
夜风骤起，湖面涟漪荡漾。曲应策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谢天歌……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语气复杂，似怒似嘲，你最好祈祷谢家这棵大树永远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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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归途·谢家军队列——
马蹄声踏碎长街寂静，谢家父子三人并辔而行，身后府兵铁甲森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谢天歌侧坐在谢绽英怀里，小脸酡红，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谢绽英垂眸，轻轻拢了拢她散落的发丝，眼底一片柔软。
谢绽英终是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天歌……真的一定要嫁入皇家吗？
谢淳神色复杂，沉默片刻才道：你姑姑想让她做未来的皇后。
谢云旗闻言，差点从马背上跳起来：她哪儿能做皇后？他瞪大眼睛，就她那性子，让她天天端着凤冠坐在朝堂上，不得把她憋死！
谢绽英没接话，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妹妹，轻声道：那阿笙怎么办？
阿笙？谢云旗一愣，跟慕容笙有什么关系？
谢绽英忍不住白了眼自己的弟弟，叹道：你和天歌一样，在某些事情上特别迟钝。
谢淳叹了口气，目光深远：陛下不会允许谢家与慕容家联姻的。他声音低沉，谢家掌兵三十万，慕容家控军十二万，两家若结亲，对皇室而言……威胁太大。
谢云旗突然凑近，眼睛瞪得更大：等等！你是说——慕容笙看上我妹妹了？！他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兴奋得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这小子藏得挺深啊！
谢绽英无奈：他哪儿有藏？他顿了顿，他看天歌的眼神，就差把喜欢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谢云旗挠头，又追问，天歌知道吗？
谢绽英低头看了眼睡得毫无防备的谢天歌，轻声道：她还小，阿笙不会告诉她的。
“慕容笙这么逆天的人居然喜欢我妹妹。” 谢云旗摸着下巴，越想越觉得有趣：喜欢多久了啊？
从小就喜欢。
谢云旗一拍大腿，忍不住赞叹，这小子够能忍的啊！
谢淳却眉头紧锁，沉声道：可这对慕容笙来说，并非好事。
夜风掠过，卷起几片落叶。谢绽英收紧手臂，将谢天歌护得更紧了些，眼底闪过一丝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