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还没——
话音未落,肖黎竟一掌将她推进屋内!朱漆门地关上,震落几缕灰尘。
谢天歌被这股蛮力推得踉跄数步,不偏不倚栽进曲应策怀里,脑袋正好压在他伤口上。
唔...帝王疼得闷哼一声,连脸都有些变形了。
却在谢天歌要起身时突然爆发惊人的力气,双臂如铁箍般将她死死按在胸前。
曲应策,你干什么!谢天歌挣扎着抬头,鼻尖蹭到他的下巴,伤口裂开了没看见吗?
曲应策不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好像怕她消失一般。
如此近的距离,谢天歌身上浓重的血腥味里混着的独属于她的幽兰花香。
环陵雪山,她背着他,她脖颈上一直有这样好闻的味道。她小小的身子背着他走了好久,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话,生怕他真的昏死过去。
松手!谢天歌气得想用肘击他胸口,又突然想起了那伤,只能气急败坏地骂到,曲应策你这混蛋!是要闷死我给你殉葬吗?
帝王没松手,却还是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回来做什么?
这句话像把钝刀,突然扎得谢天歌忘了挣扎。
她感觉到环抱自己的手臂在发抖,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太疼导致的。
我问你,曲应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失血过多的虚弱,却依然不容抗拒,回来做什么?
谢天歌逃出皇宫能直接走掉,离开东配殿也能直接走掉。可她为什么要回来?
我不回来,谢天歌咬牙切齿,明天就该给你办国丧了!她试着挣了挣,你能不能先松手?
“你…不想我死?”他环抱的力道稍稍松懈,却依然像铁链般牢固。
谢天歌低头看见自己手背上沾满了他胸口渗出的黑血,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你先放开,我去叫阿笙进来。给你治伤...
闭嘴!
曲应策突然暴喝,手臂猛地收紧,勒得她肋骨生疼。
帝王的脸色白得像纸,可锢着她的力道却大得惊人。不许提……慕容笙...这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谢天歌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曲应策!你再不治伤就真要去见先帝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建议道,那你先放开我,我去隔壁地室把你最心爱的那个女子带来照顾你…
谢天歌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环抱的力道又加重了三分,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听到他小如蚊蝇的喃喃自语,“最心爱的女子…”
你...!谢天歌彻底恼了。
她扭动着身子,可这混蛋哪怕重伤垂死,力气也大得吓人。
情急之下,她突然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对准他青筋暴起的手背狠狠咬了下去——
嘶...曲应策倒吸一口冷气,却依然没松手。
鲜血从谢天歌齿间渗出,咸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她惊愕地发现,这疯子居然宁可被她咬穿手背也不肯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