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安之兆(1 / 2)

粥足饭饱以后,谢天歌慵懒神色一扫而空。她四下扫了一圈,眸光倏然锐利警戒。

慢慢从袖中取出两枚微干的山茶花叶。她将花叶对着光,叶脉间细密的孔洞在茶几上投下奇特的组合。

阿莹,她指尖蘸着茶水,在几案上破译着谢氏密语,去再检查一下昨夜侍卫都翻了哪些地方,少了些什么东西。

木轮作响,阿莹推着轮椅在殿内穿梭。遇到门槛时,她咬紧牙关用力推抡,额上沁出细汗。一次卡住时,她不得不调转方向绕行。

谢天歌破译密文的手突然顿住。她望着阿莹艰难移动的背影,喉头微动:只是暂时腿伤便如此艰难了...茶水在案上晕开一片湿痕,阿笙他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天歌,你吃的饭都到哪里去了,都十四了怎么还不到我下巴高。”记忆里那个鲜衣怒马的明媚少年,如今只能靠轮椅行动,永远矮人一截。谢天歌突然觉得心口酸涩难受,手指也微微颤抖着。

陛下的侍卫把慕容少爷的药包都被拿走了,阿莹的声音从寝殿深处传来,单把舒胃散和安腹剂扔了出来,大概是看不上吧。轮椅碾过地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幸好小姐的箭伤药我一直贴身带着。其他地方也有被翻过,但没少什么要紧物件。

见没有回应,阿莹怔愣了一下,转着轮椅回来,却见谢天歌盯着几案出神。茶几上,两个水写的字还未干透——。

小姐...?阿莹轻声唤道。“这次带来了什么要紧的消息?”

谢天歌猛然回神,广袖拂过几案,水痕瞬间消失无踪:这次太庙祭祖...她将山茶花叶揉碎在掌心,宫里宫外,怕是都要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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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正好,谢天歌懒洋洋地躺在房顶上晒太阳。

阿莹推着木轮椅在庭院里转悠,正给一株株花木浇水,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一百二十三、一百二十四...赵福来蹲在廊下,粗糙的手指拨弄着陶罐里的干莲子,嘴里念念有词,省着点用,还能做五顿莲子羹...

两个小婢女坐在回廊里,一个搓洗衣裳,一个摇着纺车。琉心忽然停下手,仰头眯眼:这日头晒得人骨头都酥了。

岳素笑嘻嘻地接过话道,“适合午睡!”

远处忽然传来庄严的乐声。编钟与笙箫和鸣,在宫墙间回荡。

谢天歌眨了眨眼睛,慢悠悠地坐起来:这是什么动静?

赵福来竖起耳朵,不过片刻便回道:回主子,这是《启銮乐》,陛下起驾要去太庙祭祖了。

谢天歌绣鞋踩着瓦片,晃晃悠悠地攀上最高处的屋脊。

赵福来仰着头,急得老脸通红:主子当心啊!可别摔着...

哇——两个小婢女仰着脖子,琉心扯着岳素的袖子,听说祭祖仪仗有上千人呢!可惜咱们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