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想起刚才的事,心有余悸,很快又恢复了严肃:下次小心些,不是每次都能及时解毒。
谢天歌摆摆手,满嘴食物还要说话,被慕容笙一个眼神制止。
她只好乖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笑嘻嘻地说:知道啦,这不是有阿笙在嘛。
慕容笙眉头微蹙,声音沉了几分:我不能随时都在。
放心啦,谢天歌摆摆手,你不在的时候,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慕容笙看着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马车缓缓停在景华宫侧门,檐下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
我走啦。谢天歌恋恋不舍地把他的外袍递过去,月白色的衣料上还带着她的体温。
慕容笙接过外袍,笑着从里面抖出几粒芝麻粒来。
又从袖中取出两个青瓷药瓶:红色内服,白色外敷,好得快些。
谢天歌点点头,一手抱着食盒,一手攥着药瓶准备下车撵。
刚移到车门口,突然又回头,冲马车里的慕容笙眨了眨眼:阿笙,你做的菜还是以前的味道,曲应策不敢吃,怕给自己毒死了。
慕容笙笑了笑:“他不是不敢吃,他是不屑吃。”
谢天歌道:“有区别吗?”
慕容笙宠溺地摇摇头,催促道:“快回去吧,阿莹在等你!”
“阿莹?”谢天歌掀开车帘果然看到了景华宫门口小小的人儿。
阿莹撑着油纸伞在景华宫门口来回踱步。直到看见车辇里的谢天歌,这才松了口气。
小姐!
车帘刚掀起一角,阿莹就快步迎了上去。
谢天歌转过头,对着慕容笙认真道,“阿笙,我走了!”
慕容笙袖下的手攥的紧紧的,面上却只是温柔的点了点头。
谢天歌下了车,阿莹一手为她稳稳地撑着伞,一手接过来她手里的食盒,眼睛却瞥见她臂上的伤口。
怎么又受伤了?阿莹声音里带着心疼,却不敢去碰触,生怕碰到她的伤处。
谢天歌冲她眨眨眼,另一只手还把食盒抢过去:没事儿,小伤。你看,阿笙还给我们带了酥饼。
阿莹放松了些,原来撵上是慕容少爷...可这伤…
嘘——谢天歌突然竖起手指,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回去再说。
雨幕中,主仆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宫门深处。
马车里的慕容笙透过雨帘望着这一幕,直到她们的身影完全看不见,才轻轻敲了敲车壁:走吧。
车辇缓缓驶入迷蒙雨幕,渐渐隐没在御花园的花道之中。
方才还温润如玉的谦和公子倏然敛去笑意,眼底森森的杀意暴露无遗。
慕容笙自袖中取出一枚玄铁哨抵在唇边,清越哨音穿透雨声。
顷刻后,数道带着青铜蛇首面具的黑影闪现如鬼魅般次第现身,在车辇前跪成三列。
慕容笙掀开车帘,雨水顺着他的腕骨滑落,查出今日暗箭伤人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