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也太没规矩了!”
“这样无礼,早该拖去慎刑司了。”
“真是赶上了好时候,欺君之罪也能赦。”
嫔妃们一众窃窃议论起来,言语里全是对谢天歌的指责。
太皇太后拨动佛珠的手顿了顿,微怒道:好了,都少说两句。她朝谢天歌招手,孩子,到哀家跟前来。
如此亲热的称呼,不禁让刚才还议论纷纷搞不清状况的众人瞬间噤声。
谢天歌刚要起身,贤妃突然笑道:太皇太后慈心,不过按规矩,该是谢采女先献寿礼才是。她转向谢天歌,眼中闪着精光,谢妹妹准备了什么稀罕物?也让姐妹们开开眼。
皇后此时才缓缓开口,语气温和:贤妃别为难人了。谢采女初赦,想必...
我这确实备了份薄礼。谢天歌突然打断皇后,声音清凉通透。
谢天歌从竹篮中取出一个草编蚱蜢和一方素帕。帕角歪歪扭扭绣着个字,针脚粗得像蜈蚣爬过的痕迹。
方美人笑出声:天呐!这是要笑死谁?
沈美人用团扇掩面,声音却清清楚楚传出来:果然是小地方来的,这般粗鄙之物也敢献上,当太皇太后是什么人了?
贺兰淑媛却睁大眼睛:好精巧的蚱蜢!她转向谢天歌,妹妹能教我做吗?我们夏国可没有这么灵动有趣儿的玩意儿。
贤妃林氏脸色一沉:贺兰淑媛慎言。这等粗陋之物...
哀家瞧着挺好。太皇太后直接打断,伸手接过蚱蜢,比那些金玉之物有趣多了。
她摩挲着草茎,这编法哀家认得,是北疆特有的手法。
曲应策突然开口:谢采女。声音不重,却让满座一静,这手艺从哪学的?
谢天歌抬眼与帝王对视,水润润的眼睛毫无惧色:跟幼时的一个朋友学的。
曲应策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眸光微动。
“大胆谢采女,对陛下说话居然不用敬语,此乃大不敬之罪。”贤妃站了起来,指着谢天歌道:陛下,请重罚...
谢采女。皇帝冷眼扫去,沉声道: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