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南宫玄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洛序。
“本官倒是觉得,这仗打得,挺有意思的。”
“你看看,”她用指尖,在沙盘上轻轻划过,“每一次‘战败’,你们的人都撤得干干净净,丢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辎重。每一次‘反攻’,都像是算好了时辰,刚好能把敌人赶走,又刚好拿不回阵地。”
“这哪里是打仗,分明是在……喂招啊。”
她的话,让整个帐篷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洛梁那张紧绷的脸,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洛序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瞒不过这个妖孽般的女人。
南宫玄镜看着他们父子俩那副紧张的样子,终于满意地收回了目光,懒洋洋地靠回了椅背上。
“行了,别演了。陛下都知道了。”
“什么?”洛梁猛地抬头。
“秦晚烟那个丫头,快马加鞭,三天就跑回了帝都。”南宫玄镜端起桌上的冷茶,嫌弃地看了一眼,又放下了。
“你们那点瞒天过海的小心思,陛下比谁都清楚。”
“不过,”她话锋一转,“陛下说了,你们这个请君入瓮的法子,虽然大胆了些,但……准了。”
“所以,本官这次来,不是来问罪的。”
她站起身,紫色的宫装,在昏暗的烛火下,流转着华丽的光。
“我是来给你们,加点彩头的。”
“从现在起,北境军中,所有先天境以上的高手,包括你们父子,以及拘魔司在此地的所有人员,都由本官统一调度。”
“你们的戏,继续唱。”
“镇西王庭那边,如果敢派什么过江龙来砸场子……”
她那双紫晶般的眸子里,闪过令人心悸的寒芒。
“本官,会亲手把他们的爪子,一根一根地,掰断。”
“既然司卿大人已经知晓全局,那老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拿起指挥棒,指向沙盘,“这几日,我军与铁羽部残余,在关外数个哨卡反复拉锯,互有死伤,军士疲敝,士气不振。”
“哼,装神弄鬼。”一旁的萧启夜,抱着胳膊,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洛大将军,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老萧不喜欢绕弯子。要是真顶不住,我带金乌堂的弟兄们出去,一个冲锋就能把那些杂碎碾成肉泥。”
洛序在一旁听着,心里直乐。“来了来了,标准的热血无脑肌肉男发言。”
“萧堂主稍安勿躁。”洛梁看了他一眼,倒也不生气,“咱们真正的敌人,可不是关外那几只没头苍蝇。”
他用指挥棒,在沙盘上,重重地画了一条线,从雁门关,一直延伸到遥远的西边。
“是镇西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