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清清冷冷的,像是冬天里结了冰的湖面,听不出半点情绪。
洛序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这间所谓的“公房”,大得有些离谱,而且布置得极其简单。
一张由整块黑色铁木制成的巨大书案,摆在正中央。
书案后面,端坐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金羽堂主特有的、黑底金纹的紧身制服,那华贵的料子,紧紧地包裹着她惊心动魄的身体曲线,腰间束着一根宽大的金色腰带,将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和那异常挺拔饱满的胸部,勾勒出了一个令人血脉偾张的夸张弧度。
她的皮肤,是一种近乎病态的雪白,衬得那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和那一双烈焰般的红唇,更加醒目。
五官,更是精致得像是用最锋利的冰刀,一笔一划雕刻出来的,鼻梁高挺,下颌线利落分明,一双狭长的凤眼,眼角微微上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冰霜。
“你就是洛序?”
女人抬起头,那双冰冷的眸子,落在了洛序的身上,像两把锋利的手术刀,要将他从里到外,剖析个干干净净。
“是。”洛序迎着她的目光,不卑不亢地抱了抱拳。
“嚯,好家伙。”
“这气场,比秦晚烟那娘们儿还足。这就是我的新顶头上司?”
“我叫凌霜,重明堂堂主。”女人缓缓地站起身,她比洛序想象的还要高,几乎与他平视。
“你的卷宗,我看过了。”
她绕过书案,一步步地,走到了洛序的面前,一股凛冽的、如同雪山之巅的寒意,也随之逼近。
“洛梁将军的独子,京西城有名的纨绔,几天前,却歪打正着,捅出了军饷案这么大的篓子。”
她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带着几分讥讽的弧度。
“告诉我,你靠的,是运气,还是你爹给你留的后手?”
凌霜的问题,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戳了过来。
那股子扑面而来的寒意,让整个公房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洛序的眼皮跳了跳,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那女人身上扫了一圈。
“啧啧,这身材,可真是要了命了。”
“这制服谁设计的?天才啊。瞧这腰,这屁股,还有胸前那鼓鼓囊囊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么有料的身子,塞进这么紧的衣服里的。”
他心里头胡思乱想着,嘴上却已经带上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纨绔子弟该有的无赖和坦诚。
“堂主大人,您这话可就问住我了。”
洛序摊了摊手,露出了一个有些苦恼的笑容。
“运气?那肯定是有的。我这人,从小运气就好,不然也不能投胎到我们家不是?”
他这话,说得半点不脸红。
凌霜那双冰冷的凤眼微微眯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那眼神,像是在说:继续编。
“至于我爹……”洛序挠了挠头,样子看起来有几分憨直,“他远在北境,天高皇帝远的,哪能给我留什么后手啊。”
“说白了,这事儿吧,纯粹就是个意外。”
“哦?”凌霜的红唇,吐出了一个冰冷的单音节,示意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