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恨吗？怎么不恨！在宫里被他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二十板子、疼得几天起不了床的滋味，夜里翻来覆去时，那些恨意像针一样扎在心上，怎么可能不恨？
可她不能说。
她垂下眼睫，飞快掩去眼底的戾气，再抬眼时，眼底已盈满了温柔的笑意，
声音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夫君说什么呢？你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怎么会恨你？”
她甚至往前凑了凑，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袖口，
语气带着几分委屈，“难道夫君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高兴了？”
萧夜宸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没露出一点情绪，既没有信，也没有不信。
他缓缓抬手，指尖掠过碗沿，温热的粥气沾在他指腹，却暖不了他冷下去的心。
他太清楚这女人的把戏了
—— 温柔是假的，顺从是假的，连眼底的笑意都是假的。
他没戳破她的谎言，只是拿起勺子，轻轻搅了搅碗里的粥。
米粒熬得稀烂，肉糜碎得看不见，
他心里掠过一个念头：这朵花，不仅带刺，还很危险。
苏清婉看着他拿起勺子，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以为他终于要喝了。
她又催了一句，语气更软：“夫君快喝吧，粥要凉了，凉了就不养胃了。”
萧夜宸握着勺子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能清晰感受到瓷勺传来的温热。
他垂眸看着碗里稀烂的粥，
他面上依旧没露半分异样，缓缓舀起一勺粥，动作自然地递到嘴边。
苏清婉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动作，手心都攥出了汗，心里默念着 “快喝下去”。
可就在粥刚碰到唇瓣的瞬间，萧夜宸忽然皱紧眉头，
猛地偏过头，一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撑在桌沿，
“呕 ——” 的一声，竟直接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