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红霞哥出谋划策老半天,能可腹中空空。
她想吃泡面,想吃火锅,想吃周黑鸭,想吃酸菜鱼,想吃剁椒鱼头,想吃麻辣豆腐,想吃麻辣烫……
她双眼发绿,飘进厨房。
打开冰箱扫视了一圈,能可准备炒个饭吃。
灶火燃起,锅铲翻飞,一切井然有序。
鸡蛋在热油中绽放出金色的裙边,米饭粒粒分明地跳着舞。
终于,到了决定味道的时刻。
该调味了。
能可拈起盐,手腕那么优雅地一抖……
好嘛!
撒一手!
手上铺着白白一层盐,能可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她是打算做什么。
她是要做蛋炒饭?
还是打算做盐焗猪蹄来着?
正常情况下,一个健全的人类大脑此刻应该发出指令:“快!洗手!!”
但此时此刻,能可女士的大脑被饿魔强势占据。
遇到这种情况,cpU处理了这个信息0.1秒后,得出了一个惊为天人的结论。
盐=调味品。
手上有盐=手是调味品。
锅里的饭需要调味=把手放进去搅一搅=均匀调味。
这逻辑,牛顿听了要沉默,爱因斯坦听了要流泪。
但能可她不但没有流泪,反而坚信不疑。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她面无表情地将那只“盐渍手”直插锅心,像极了武林高手在修炼“铁砂掌炒饭”的终极奥义。
她甚至还下意识地搅和了一圈,确保每一粒米饭都能均匀沾染上她手上的盐粒。
通觉好像是个慢性子,能可手在锅里搅到第三圈的时候,它才姗姗来迟。
来得迟,但威力大。
一种无法用单一感官描述的、排山倒海的通觉如同高压电流般,瞬间击穿了能可的神经!
这复杂的知觉风暴有好几个部门,最先抢着打卡的,是味觉。
大脑的味蕾中枢莫名其妙地尝到了一股极致浓郁的、属于“铁板咸猪手”的味道。
值得一提的是,这味道不是从舌头传递过来的,而是从手背的皮肤直接“脑补”进味觉区的!
她明明还没吃到东西,可她的灵魂似乎已经提前品尝到了自己这只手的“成品风味”。
触觉紧随其后,疯狂输出。
能可感觉自己的手不是简单的烫,而是带着一种极具攻击性的、皮肤与热锅底之间微妙的黏着与拉扯感。
那感觉怎么说呢?
有点像菜市场里老师傅用喷枪烧猪皮,毛孔在高温下紧缩战栗。
触觉正猛烈刷着存在感,能可还没缓过劲来呢,听觉也不甘寂寞地来凑热闹。
她感觉耳朵里听到了带着水分的食物下油锅时的那种刺激的“刺啦”声。
只不过,这次下锅的不是普通食材,而是她自己鲜活的皮肉。
视觉这时候也睡醒了,只见锅里那只手,已经快要完成上色了。
“我不是在炒饭,我是在献祭我自己啊!”
根本无需大脑再次下达指令,能可的求生本能强势的接管了一切。
那只手嗖一下抽了出来,带起几粒闪着油光的米饭。
手,是捞出来了。
但是,它好像有点熟了,至少熟了两分。
三分熟的牛排能可都没吃过,就更别提两分熟的大猪蹄子了。
十分钟后,能可坐到了餐桌前,面前摆着那盘“铁砂掌”亲自加持的蛋炒饭。
明明是一份最简单不过的蛋炒饭,但能可咀嚼着,却莫名吃出了一股复杂的、类似于烟熏火燎般的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