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船队缓缓驶近一座城池。
负责补给的船只熟练地调整风帆,准备靠岸。
有能可这个外挂,船队从不缺吃少穿,但张清越还是立了规矩,但凡途经适宜靠岸的城镇,必停泊休整。
一来,可以让这些在海上漂泊了月余的船员们上岸沾沾地气,免得真成了海猴子。
二来,可以上岸打听打听消息,摸清各处的风土人情,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三来嘛,可以顺便交换一些当地特有的物资,既能充实库存,又能给船员们换换口味,免得他们天天喊着嘴里能淡出个鸟来。
张清越兴致好,也跟着补给的船员一同下了船。
进了城,她迅速观察着街上的行人与路边的建筑。
街上的行人皆穿着色彩斑斓的衣服,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香料味,闻惯了海风的众人还真有些不习惯。
张清越身后的侍女捂了捂鼻子,小声嘀咕:“哪来的这么重的香味,闻着又像吃的,又像人身上的。”
旁边一个船员抬手扇了扇,“就是人身上的味道,刚刚有个大胡子从我身边过,我都差点被熏吐了。”
“一个大男人,身上搞这么香干什么?”
看着眼前这些肤色明显偏白的路人,张清越缓缓吐出一句话。
“可能他们体味大,又不爱洗澡,需要用些味道重的香料掩盖身上的臭味。”
“啊?”
身旁的小侍女瞪圆了眼,“用香料掩盖臭味,这不是掩耳盗铃么?”
一个年轻水手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啧,看他们一个个白白净净,穿得也光鲜,还当日子过得多精致呢,原来都是些不爱沐浴的毛子蛮人……”
“你可小点声!”
另一个比较谨慎的船员赶紧扯他袖子,“别又像上次一样,遇上个能听懂咱们说话的,回过头别你。”
“这回不可能!”
年轻水手梗着脖子,底气十足地反驳,“你瞧瞧这些人,头发卷得跟遭了风的鸟窝似的,还有那眼珠子又是蓝的又是绿的,跟咱们长得天差地别,肯定听不懂咱们说话!”
众人正笑闹着,张清越的目光被前方一个摊位吸引了去。
那小贩正在热情的叫卖,他语速极快,语调起伏带着独特的韵律,叽里咕噜的吆喝声像是在唱歌。
她凝神细听,只觉得那些语调有几分熟悉,穿越前她似乎在哪听到过。
是在哪呢?
她还没想出什么头绪,就听身旁的船员们七嘴八舌的忧愁起来。
“主子,这地方的话,比上个地方还怪,咱们依旧是一个字也听不懂啊。”
“是啊,怕不是又得鸡同鸭讲,手舞足蹈地比划半天……”
张清越却不慌不忙,“言语不通有何妨?做生意,靠的是脑子和钱袋子。”
“走吧,到处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买的。”
张清越在一个小摊前停下脚步,弯腰拿起一枚从未见过的紫红色果子。
那果子形状像个缩小版的香蕉,只有拇指粗细,却长得晶莹剔透的。
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果子,张清越将那果子凑近鼻尖闻了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类似于没熟透的柑橘味?
摊主是位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子,见她感兴趣,立刻眉飞色舞地推销起来。
可惜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张清越一个字也没听懂。
可能是她脸上的疑惑显而易见,摊主立刻明白了语言不通。
他眼珠一转,开始了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