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有些晕碳的能可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可言,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的鱼。
“同样的饭菜,怎么中午吃多了就晕碳犯困,晚上吃多了就撑得睡不着呢?”
她眼睛要闭不闭,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难不成,是因为晚上有毒?孤独的毒?”
“唔,好困啊……”
能可放纵着自己沉入睡意,意识像漂在温水里的叶子,打转、下沉。
就在她几乎要彻底睡过去的时候,一阵熟悉的、急促的滴滴声强行把她从混沌边缘拽了回来。
“扰人清梦,天打雷劈。”
她皱着眉,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哝声,像梦游一样伸手在茶几上胡乱摸索,终于抓到了笔记本。
冰凉的外壳让她激灵了一下,她努力撑开仿佛被胶水粘住的眼皮,视线模糊地对焦在屏幕那疯狂跳动的对话框上。
“死了?谁死了?”她嘟囔着,手指沉重地敲下回复。
卖女求荣的老汉胡来:要死了!要死了!
能可超能耐:谁要死了?你他妈要死了?
消息发送的瞬间,能可脑子还是一片浆糊,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卖女求荣的老汉胡来:不是,你怎么骂人呢?
骂人?
看到这字眼,能可揉了揉眼睛,脑子稍微清醒了点。
能可超能耐:不好意思啊,我有点没睡醒,手在前面敲,灵魂还在后面追。
能可超能耐:你可以再说一遍吗,谁死了?
卖女求荣的老汉胡来:我,是我,我想起了!
能可超能耐:怎么了?你七女婿又来跟你搞诈骗了?六女婿又给你喂能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了?还是五女婿又架起手机,逼你表演生啃电灯泡搞直播了?亦或者,是四女婿又偷偷给你报了“夕阳红男团出道”的整容套餐?
卖女求荣的老汉胡来:别说了!别说了!听你这么一桩桩一件件地数,我更想死了,恨不得现在就扛着东风5c原地升天去!
能可超能耐:还想扛着东风5c去死?你做什么白日梦呢?那玩意儿是你想扛就能扛的?居委会大妈那关你都过不去。
卖女求荣的老汉胡来:哎呀,这就是打个比方,形容一下我想死的迫切之情,江河湖海都拦不住!
能可超能耐:哦~我还以为表达的是作者无处安放的思乡之情呢。
卖女求荣的老汉胡来:不是,朋友,你这几天是去哪个山头进修了阴阳八卦阵吗?
能可超能耐:怎么这么问?
卖女求荣的老汉胡来:怎么说话这么阴阳怪气,句句往我肺管子上戳。
能可超能耐:过奖过奖,主要是你那些女婿们个个都是人才,提供的生活素材过于丰丰富,我实在很难不联想。
能可超能耐:说说吧,这次又是哪个宝贝女婿,又给你开发了什么通往极乐世界的新项目?
卖女求荣的老汉胡来:是……是八女婿……
能可超能耐:八女婿,好家伙,您这女婿队伍都快能组支篮球队打全场了。
能可超能耐:对了,这个八女婿是干啥的?他对你做什么了?让你如此生不如死?
卖女求荣的老汉胡来:那狗东西!名义上是个高级环保主义者,开口闭口“低碳循环”、“零废弃生活”、“回归生命本质”,听起来比唱的还好听!可事实上,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铁公鸡,抠门鬼!!环保只是他抠出境界、抠出水平的遮羞布!
能可超能耐:铁公鸡?抠门鬼?他抠你家门了?把你家防盗门拆了当废铁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