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睡袍的领口因为刚才的动作松垮地垂落,露出一大片线条优美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
在那锁骨之下、胸膛之上,好几处鲜红的抓痕赫然在目,刺眼又暧昧。
时今的视线落那些抓痕上,昨夜那些模糊的、零星的、炙热的片段忽的冲进脑海,昏暗的灯光、交织的呼吸……
“轰”的一下,她的脸彻底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他甚至还故意伸手,用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自己胸膛上的其中一道红痕,动作慢条斯理。
“这是夫人昨晚给我发放的……独家年终奖?”他拖长了语调,暧昧地朝她逼近。
“什……什么年终奖?”
时今的大脑已经被过多的信息冲击得停止了运转,只能傻傻地重复着关键词,舌头像打了个死结。
男人却对她这副懵懂的模样极为受用,眼中的笑意更深,“夫人的年终奖,份量很足,我……很喜欢。”
时今哪里见过男人这副慵懒又邪气的模样,这和她记忆中任何形象都对不上号。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试图确认:“你……你还好吗?”
别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
男人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用了巧劲不容抗拒地将软成一团的她提溜起来,让她与他视线平视。
“我很好,你呢,还好吗?”他的视线意有所指地在她身上扫过。
“我……我挺好的。”
时今几乎是本能地回答,说完又立刻后悔,忍不住结结巴巴地追问,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昨晚,我……你……我们……我们肯定没发生什么……对吧?”
“什么都没发生?”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突然俯身逼近,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指尖。
“夫人这一觉醒来,是打算吃干抹净不认账,把什么都忘了?”
他滚烫的气息蛮横的钻进她的掌心,“夫人是忘了怎么哭着说衬衫扣子难解,最后直接把我的衬衫撕成了破布条?还是忘了怎么在我背上又抓又挠,美其名曰……写年终总结?”
男人低沉的嗓音滚进时今的耳朵,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钩子。
时今的脑子彻底被这几句话炸成了烟花。
撕衬衫?
写年终总结?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下意识地脑补了一下那画面,热意瞬间从脸颊蔓延到全身,脚趾都羞耻地蜷缩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昨晚不是和人睡了一觉,而是酒后变身,上演了一场人形拆迁兼抽象派艺术展。
而作品,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眼前这个突然多了几分妖气的男人。
“什……什么年终总结,我……我那是……年度绩效评估!”时今慌不择言,试图找回一点场子,声音却虚得厉害。
男人闻言,挑眉低笑,他非但没退开,反而就着她的话往下说:“哦?那夫人给我打的绩效……是A吗?”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自己胸口的抓痕,“看来夫人考核的方式,很特别。”
“……”
时今彻底败下阵来,论脸皮厚度,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现在只想把自己团成一团,发射到外太空。
砰!
毁灭吧!
“看来是默认了,夫人给我打了A。”
男人得寸进尺地凑近,“那,作为优秀员工,夫人有没有额外奖励给我?”
看着狐狸精上身的男人,时今感觉自己快要缺氧了。
救命啊!
她好像扛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