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着嗓子开始骂:“你个梭叶子,不要跟我哇哇叫,我看你铁臂阿童木,你个碳水化合物,五六十岁还走不来路,乌合之中的凑人数,我看你脑壳吃了矿,扯你妈的摇裤儿,你爹八十多岁了还做包皮手术。”
老老登显然也没想到大妈会如此泼辣,被骂得有些发懵,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吼:“你这个瓜婆娘,怎么一开口就骂人?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老子跟你讲个屁的道理,你敢往我脸上吐痰,你还好意思让我跟你讲道理,三张纸画个人脑壳,你好大的面子。”
“我都说了那只是一个意外,谁叫你偏偏要在那个时候从我家楼下经过呢?这能怪我吗?”
“吼!你家楼下难道还不能过人了呀?难道说只要有人从你家楼下走过,你就可以随意往人家脸上吐痰吗?你一个随地吐痰的人没有错,倒是我这个无辜的受害者有错了哇?”
“我不是都已经跟你道过歉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不然的话……”
“不然啥子?你往我脸上吐痰,现在还想威胁我、报复我啊?你以为我会怕你呀?”
“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哈!好大个不锈钢盆撕不烂,好大个尿结石窝不出,好大根乌梢蛇炖不耙,好大盆折耳根和不转,好大个烟锅巴踩不熄,好大个赖格宝逮不住。还想对我不客气,你有本事现在就来啊!”
大妈词汇量无比丰富,一张嘴像豌豆射手一样,不停地往外吐着不重复的词。
她每骂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那随地吐痰的老登被她逼得节节败退,最后直接被逼到了墙角,显然已经无路可退。
老登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墙壁,突然涌起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情绪。
他瞪大眼睛,张牙舞爪的对着大妈怒吼:“臭婆娘,你别逼我动手啊!”
“动手?”
大妈嗤笑一声,带着一种毫不畏惧的气势大声开口:“想动手,来嘛,手来手断,脚来脚断,脑壳来了稀巴烂,信不信老子一耳屎把你掺到墙上巴起,抠都抠不下来。”
话音未落,大妈突然又猛地向前一步,“呸呸呸”的几声,一口口口水直直地吐在了老登的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老登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几口水落到自己的脸上,然后顺着脸颊滑落到嘴角。
“啊?草(一种植物)!你个死婆娘,居然敢往我脸上吐口水?!啊,呕~”
老登一边破口大骂,手忙脚乱的擦拭着脸上的口水。
就在这时,大妈非常好心的递了一张纸过去,老登不知道是一时没察觉,还是只顾着擦拭口水顾不上其他的,居然伸手接了过去。
一大坨暂时被纸张包裹住的陈年老痰,如同脱缰的野马,透过薄薄的纸张,与老登的嘴角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这是什么,呕~”
老登的身体猛地一颤,刚刚还勉强忍住的呕吐感瞬间被激发到了顶点。
他弯下腰,像被狂风摧残的小树一样,不停地呕吐起来。
看着老登那狼狈的样子,大妈得意地大笑起来,笑声直冲云霄,“你个老毕登,我看你就是个垃圾桶,只配装我吐的口水,哈哈哈!”
大妈大笑着扬长而去,能可和萧何也没兴趣看一个老登呕吐不止,转头就走。
走了两步,能可疑惑转头看向旁边的萧何,“咱俩为什么不往里走?”
萧何歪了歪脑袋,理直气壮的开口:“门都出了,干脆吃点早饭再回去呗。”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