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后娘进了这个家,亲爹也成了后爹,后娘生的孩子从来都只把原主当仇人,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既如此,他肯定要以牙还牙。
因为不清楚那药丸的具体功效,钱久安一边喝着粥,一边悄悄咪咪的观察着众人。
那一大盆猪食一样的炖菜,哪怕是没有下药,钱久安也是一口都吃不进去,可亲爹后娘一家四口依旧吃得津津有味,还争着抢着往嘴里塞。
钱久安端着碗往后靠了靠,心里默默吐槽,“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猪食都能吃的这么津津有味,也是不容易。”
一大盆菜很快见底,一顿饭也算吃完了,可那一家四口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难不成是慢性药?”
钱久安心里嘀咕了一声,将碗里最后一口粥咽下去,放下碗起身就走,根本没有帮忙收拾碗筷的意思。
他的后脚跟都还没离开厨房的地面,后娘那阴阳怪气的叫骂声就来了。
“一天天就知道张着嘴等吃,吃完了也不知道帮把手,老娘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摊上你们钱家这么一群没良心的东西!”
以往听到这样的叫骂声,钱久安都是扭头就走,可今天,他破天荒的转过头,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你说得对,你确实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后娘王氏显然没有料到钱久安会这样回应,她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又撒起泼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久安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地说:“没什么意思啊,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很对而已。”
跟一个蛮横无理的泼妇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所以钱久安选择了一种看似平静却充满嘲讽的方式来回应。
这不,后娘王氏气得直跺脚,想骂却不知道该骂什么,只能独自在那里生闷气。
一顿饭吃完,天已经基本黑下来了。
一家人洗漱完,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村里,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辛苦劳作了一天,天黑后大多就洗洗睡了,没有什么特殊的夜生活。
所谓的“挑灯夜读”,在村里几乎是不存在的,因为不管是灯油,还是蜡烛,都是金贵物件,普通人家根本舍不得用。
钱家自然也没有,早早躺在床上的钱久安一边捏着软乎乎的肚子,一边思考着以后的事。
没过多久,钱久安便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在睡意朦胧的时刻,钱家除了钱久安之外的一家四口齐刷刷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之中。
先是一股彻骨的寒意如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疯狂席卷而来,穿透了每一寸肌肤,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身体也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四人紧紧裹着被子,可身上的被子似乎变成了一层薄冰,冷意无孔不入,直透心底。
就在四人拼命蜷缩着身体,试图寻找一丝温暖时,一股炽热又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般迅猛袭来。
燥热如同无数条火蛇,在他们的身体里肆意游走,汗水瞬间湿透了衣衫,每一个毛孔都像是在往外喷射着滚烫的热气。
四人的脸涨得通红,额头布满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他们在床上翻来覆去,试图寻找一丝清凉,却只是徒劳。
在一轮又一轮极端冰火交织的折磨中,一家四口完全没了睡意。
他们试图做点什么来缓解这种痛苦,可无论怎么做,都没有任何意义。
一家四口人在这冰火交织的折磨中痛苦不堪,时间却像是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如此漫长。
他们不知道这异常的状况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在煎熬中等待这噩梦般的时刻过去。
而此时,钱久安正在梦里愉快的和周公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