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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雪绒迷窟?灵珠碎光(2 / 2)

话音未落,铁球突然被股巨力拎了起来,像被孩童抓起的弹珠。墨衍猛地抓住扶手,透过舷窗抬头——张遮天蔽日的脸正俯视着他们,皮肤白得像冻住的雪,五官大得不成比例,光是眼珠就有车轮大小。

“雪绒?!”墨衍的心跳骤然停了半拍。这是传说中极寒之地的巨人,五丈多高,据说一口能吞下整座雪雕巢。

雪绒捏着铁球晃了晃,舱内顿时天旋地转。墨衍死死抱住冰蛹,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涌,颜宴的冰壳撞上他的后背,发出细碎的冰裂声。晃了约莫一炷香,雪绒突然停手,巨掌按住铁球两侧,竟徒手将玄铁外壳掰开——“咔啦”一声脆响,像撕纸般容易。

冰冷的风灌进舱内,雪绒的巨指伸了进来,轻轻一勾,就将墨衍和冰蛹拎到半空。他凑到鼻子前嗅了嗅,股混杂着腐冰和冻土的恶臭扑面而来,墨衍这才看清,那双巨眼白茫茫一片,竟是个瞎子。

“原……来……是……幽……冥……小……子……”雪绒的声音像冰裂,一字一顿,“一……个……好……像……要……死……了……”

他张开嘴,那嘴大得像座山洞,獠牙上还挂着冰碴。墨衍闭紧眼——完了,要葬身这怪物腹中了。可预想中的撕咬没有来,他和冰蛹被轻轻放在了舌头上,周围瞬间陷入黑暗,只有舌面的温热透过衣物传来。

墨衍摸出块银光石,微光中,只见周遭湿乎乎、软塌塌的,像裹在层温热的棉絮里。他忽然发现,颜宴的冰蛹外壳竟在慢慢融化,边缘渗出细小的水珠。看来雪绒并无恶意,他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连日来的疲惫涌上来,抱着冰蛹,靠着柔软的肉壁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颜宴的尖叫:“这是哪儿?!怎么这么臭?!我难道掉进粪坑地狱了?!”

墨衍猛地惊醒,只见颜宴正揉着眼睛坐起来,脸色苍白,却已没了冰壳。“颜宴!”他又惊又喜,声音都在抖。

颜宴看到他,眼泪“唰”地掉下来:“木呆子,你也死了……呜呜呜,咱仨黄泉路上还能作伴……”

“我们没死。”墨衍赶紧解释,指着周围的软肉,“我们在雪绒的嘴巴里。”

颜宴的哭声戛然而止,随即爆发出更响的哀嚎:“完了完了!死了都没全尸,要变成一坨粪!谁能想到我颜宴英明一世,最后落得这下场……”

“雪绒好像不是要吃我们。”墨衍指着她身上融化的水珠,“你看,你的冰壳化了。”

颜宴这才注意到自己能动了,抽噎着问:“那他抓我们干啥?”

“可能是在救我们。”墨衍话音刚落,就被颜宴一把捂住嘴——她正捂着鼻子四处踱步,忽然瞥见悬在上方的大肉球,竟是雪绒的扁桃体。

“都怪你这臭地方!”颜宴飞扑过去,对着肉球一顿捶打。

“咳——!”

一声震耳欲聋的咳嗽炸开,气浪像狂风般将两人卷了出去,重重落在片温暖的绒毛上。墨衍抬头,发现他们正坐在雪绒的手掌里,巨人的脸近在咫尺,白茫茫的眼珠转向他们。

寒风卷着雪粒吹过来,颜宴赶紧裹紧衣袍,对着雪绒大叫:“太臭了!你嘴巴里能涮涮不?!”

雪绒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巨掌一翻,将他们放进自己的耳蜗里。耳蜗被厚厚的雪白色绒毛裹着,虽不如嘴里暖和,却没了那股恶臭,只余淡淡的雪松香。

“这还差不多。”颜宴舒了口气,戳了戳柔软的绒毛。

“这……就……好。”雪绒的声音从骨传导过来,闷闷的,像从地底下钻出来。

颜宴趴在耳蜗边缘,冲外面喊:“你为啥要救我们?”

“你……们……是……沧……溟……的……朋……友。”雪绒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他……说……你……们……是……好……人。”

墨衍和颜宴对视一眼,忽然想起被铁链击中时,是沧溟一脚将飞鸢踢向雪谷,才让他们避开了风洞。原来他早有安排。

“对!沧溟是我们最好的朋友!”颜宴立刻大声附和,偷偷掐了把想说实话的墨衍。

雪绒突然哈哈大笑,震得周围的积雪“簌簌”往下掉,连远处的冰峰都在嗡嗡发颤。“苍……溟……带……过……一……个……红……衣……丫……头……”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老……是……拔……我……的……毛……练……拳……”

墨衍和颜宴都笑了——定是赤霄。

雪绒说,他在这极寒之地活了几百年,连雪雕都怕他,直到三年前沧溟来修炼,才成了第一个敢靠近他的人。后来沧溟带赤霄来,那丫头天天追着他练体术,拔他的绒毛做箭靶,却也会把带来的粟饼分他一半。“有……朋……友……,不……孤……独……”他说这话时,白茫茫的眼珠里像是落了点光。

巨人带着他们走到极地边缘,那里能望见幽冥城的轮廓了。他将飞鸢放在雪地上,又塞给颜宴一把火麒麟草,才慢吞吞地转身,一步踏出老远,背影渐渐消失在风雪里。

铁球滚向幽冥城时,墨衍看着眼镜上的星轨——距他们离开,已过了一个月。

回到锈巷,才知去往曲水城的商队出了点岔子,启程日期推迟了。颜宴忙着清点带回来的药材,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已看到医药馆的招牌。

可墨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站在巷口,望着幽冥宫的方向,银框眼镜反射着夕阳——赤霄还没回来。风蚀崖的风洞里,她和沧溟,到底怎么样了?

暮色漫过锈巷的屋顶,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根悬着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