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可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钟声。
“遭了，要迟了！”赤霄赶紧拽着墨衍就要跑，却被他拉住。
墨衍打开布袋，一只机械鸟飞出。
“我新研制的识途鸟，它能找最短的路。”
机械鸟沿着墙根扑棱了两下，卡进墙缝里不动了。赤霄盯着铁鸟看了片刻，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把扯出机械鸟，蹲身踹开墙角的碎石，露出一个狗洞，笑道：“你的铁鸟再灵，也不比耗子识路！”
墨衍羞得满脸通红，不等他回应，已被赤霄拽着钻了过去。
赤霄嫌弃墨衍太慢，索性背起他，在屋顶连窜带跳，总算在铜钟最后一声余响结束前，连喘带拽的，把那张皱巴巴的名碟拍在了登记桌上……
这要是错过了，就得再熬三百六十五天。
她可等不起。
早一年进预备军，早一年成幽冥卫，阿娘就早一天不用熬夜织布，赖胖子那帮混球也不敢再堵着巷子抢她东西了。
二人跟着人潮往青铜祭坛走去，赤霄还在喘，眼睛却早被周遭的景象勾住了：十二尊青铜神兽环着祭坛站成圈，满身铜绿在晨光里散着冷气，最中间的幽冥王像直戳戳顶到天上。
孩子们吵吵嚷嚷，像一窝刚出笼的麻雀。
赤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扫过人群，正好撞上赖胖子那伙人的眼神。
赤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呲着牙，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赖胖子几人脖子一缩，赶紧把脸转了过去。
“喂，黄毛小子，四只眼，你们俩是踩着耗子尾巴来的？”
赤霄还没回过神，却听到头顶飘来一阵笑声。
赤霄正憋着股劲没处使，正要开口骂，只见一个紫衣少女从树上飘了下来。
少女抱拳，笑嘻嘻的，脆声道：“西市颜家包子铺，颜宴。”
赤霄见她没有恶意，瞬间哑了火，也学着她的样子抱了拳，大着嗓门道：“东市萝织店，赤霄。这是墨衍，墨记铁匠铺的。”
她用胳膊肘怼了怼墨衍，墨衍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颜宴点点以示回应，完了朝赖胖子那边瞥了眼，问道：“你们认识？”
“认识？……就是巷子里的土霸王，仗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在幽冥卫当厨子，整天在巷子里耀武扬威……”赤霄嗤了声，眼角露出不屑。
“难怪一身痞气。”颜宴恍然大悟，跟着往那边剜了眼。
正说着，人群好像被什么东西搅了下，浪头似的往两边退。
一队锦衣少年踏着步子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