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瑟于“间庭”的黑暗档案中,揭开那段被尘封了十二年的,血淋淋的真相时。
百晓楼内,靳百川的棋盘上,也落下了一颗,意想不到的棋子。
“先生,您要的东西,小的,给您弄来了。”
胖子老板一脸肉痛,又带着几分讨好地,将一张小小的,由金箔制成的纸条,推到了靳百川的面前。
他的心,在滴血。
这张纸条,是他压箱底的宝贝,是他当年,从一个濒死的,大内高手手中,用半座酒楼的家当,换来的。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用到它的一天。
可现在,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为了讨好眼前这个,比魔鬼还可怕的书生,他不得不,将它拿出来。
靳百-川看了一眼那张金箔纸条,又看了一眼胖子老板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笑了。
“老板,你这是何苦呢?”他摇着扇子,明知故问。
“不辛苦,不辛苦!”胖子老板连忙摆手,脸上的肥肉,都在哆嗦,“能为先生办事,是小的三生修来的福分!”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
他昨天,只是向靳百川,透露了一点点,关于赤王请了“沙海狂刀”的消息。
结果,今天一大早,那位在天启城凶名赫赫的“沙海狂刀”,就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的住处。
死状,极其诡异。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但整个人,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变成了一具干尸。
胖子老板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这个白衣书生,杀人,根本就不用刀。
他杀人,用的是“道理”。
他能用“道理”,让赤王的十八铁卫,自相残杀,精神崩溃。
自然也能用“道理”,让一个所谓的“狂刀”,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去。
这种手段,已经超出了胖子老板的认知。
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拿出点有价值的东西,下一个,变成干尸的,可能就是他了。
“行了,东西我收下了。”靳百川将那张金箔纸条,收入袖中,“你今天,做的不错。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来找我。”
他这是,给了一颗甜枣。
胖子老板听到这话,如蒙大赦,激动得差点跪下。
有了这位爷的这句话,以后在这天启城,他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他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靳百川这才将那张金箔纸条,重新拿了出来。
纸条上,没有文字,只有一个,用极其复杂的,他从未见过的手法,编织而成的一个,小小的,同心结。
同心结的
胖子老板说,这是当年,瑾宣公公身边,最亲近的人,才有的信物。
只要将这个同心结,挂在城西那座最高的“摘星楼”上,自然,就会有人,来与你接头。
瑾宣……
靳百川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那块冰凉的沉香木。
这个失踪了十二年的大太监,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他真的,还活着吗?
如果他还活着,这十二年,他又在哪里?在做什么?
他与掌香官,又是什么关系?
是敌人?还是……盟友?
靳百川的脑海中,无数的线索,在飞速地交织,碰撞。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个瑾宣公公,将是他们在这盘棋局中,破局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