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名字，叫《天启城风物志》。
他看得不快，时不时还端起茶杯，品一口茶，然后摇着扇子，看着窗外发呆，像一个最悠闲的游客。
百晓楼的胖子老板，亲自端着一盘刚出炉的桂花糕，笑呵呵地走了上来。
“靳先生，尝尝小的这新出炉的糕点，刚从宫里传出来的方子，甜而不腻，最是爽口。”
胖子老板对靳百川的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自从靳百川入住以来，他这百晓楼的生意，好了不止三成。每天都有无数的江湖豪客，王府探子，朝廷眼线，挤在这里，就是为了一睹这位“儒剑仙”的风采。
更别提，前几天，这位爷，一夜之间，干废了赤王府十八铁卫。
这让胖子老板，看他的眼神，已经和看神仙没什么区别了。
靳百川放下书，捏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点了点头。
“嗯，不错。老板你这手艺，不去御膳房当差，可惜了。”
“先生谬赞，谬赞了。”胖子老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了上来，压低了声音。
“先生，小的多句嘴。您这两天，还是尽量少出门。这天启城，要不太平了。”
“哦？”靳百-川来了兴趣，“怎么说？”
“您还不知道？”胖子老板一脸神秘，“昨晚，城西的青铜卫，跟人干了一架！”
“青铜卫？”靳百川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萧瑟那小子，动作挺快啊。
“是啊！”胖子老板说得唾沫横飞，“听说，是赤王的人，想去端青铜卫的一个据点，结果，反被一个叫‘苏白’的神秘剑客，给杀了个落花流水！”
“那场面，啧啧，血流成河啊！赤王手底下最有名的一个高手，叫什么‘黑煞’的，连人带刀，被劈成了两半！”
“现在，整个天启城的地下势力，都炸了锅了。都在传，这个‘苏白’，是比您还要可怕的杀神！有人说，他就是琅琊王府当年，藏得最深的那张底牌！”
胖子老板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
靳百川听着，脸上的笑容，愈发玩味。
苏白……杀神？
萧瑟那小子，还挺会演。
他这是在用一种更直接，更暴力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回归。
一个，是摆在明面上的，不讲道理的“儒剑仙”。
一个，是藏在暗地里的，出手狠辣的“杀神剑客”。
一明一暗，一文一武。
这下，天启城这潭水，想不清澈，都难了。
“老板，你这消息，倒是灵通。”靳百川笑着说道。
“嘿嘿，先生，您忘了小的这楼，叫什么名字了？”胖子老板得意地拍了拍胸脯，“这天启城里，只要是发生过的事，就没有小的不知道的。”
“是吗？”靳百川放下茶杯，看着他，笑嘻嘻地问道。
“那我问你一个，你肯定不知道的。”
“先生请讲，小的洗耳恭听。”
靳百川的扇子，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龙封之棺，你，听说过吗？”
“啪嗒。”
胖子老板脸上那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手里端着的茶盘，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