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是……是‘掌香官’……”
掌香官?
萧瑟的眉头紧紧皱起。
这又是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名字。天启城的水,到底有多深?
“隐官的人?”靳百川追问。
“不……不是……”了尘艰难地呼吸着,“隐官是皇帝的刀,监察天下。而掌香官……是为宫里,处理一些……脏事的。”
“他们不属于任何机构,只听命于……宫里最尊贵的那几位。”
宫里最尊贵的那几位。
范围不大,但每一个,都是萧瑟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的人。
“为什么要在这里设局?目标是谁?”萧瑟忍不住开口。
“目标……是所有去剑心冢的人。”了尘的声音越来越弱,“掌香官大人说……不能让任何人……拿到天斩剑……他说,天斩剑……是祸乱的根源……”
说完这句话,他头一歪,七窍流血,彻底没了气息。
他终究还是用最后一点力量,震碎了自己的心脉。
萧瑟的心,沉到了谷底。
掌香官,一个比隐官更神秘,更肮脏的组织。他们的目的,竟然是阻止任何人拿到天斩剑。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看来,我们这趟剑心冢之旅,比想象的还要热闹。”靳百川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他看了一眼那口大铜钟,钟声过后,铜钟的表面,竟然浮现出了一行淡淡的金色小字。
是无心留下的。
“百川,见字如晤。兰若镇乃一处‘妄念’之眼,有邪祟盘踞,特留‘叩门’之法,助你破之。此行剑心冢,切记。”
“剑心有魔,天斩非剑,是锁。”
剑心有魔?
天斩不是剑,是锁?
萧瑟和雷无桀、司空千落都围了过来,看到这行字,全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谢宣让他们去借一把剑,结果无心告诉他们,那根本不是剑,而是一把锁?
锁什么?锁那个所谓的“魔”吗?
“谢宣那老狐狸!”萧瑟的拳头握得死紧,“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他让我们去借剑,根本就是想让我们去打开那把锁,放出那个‘魔’!”
这个推论,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他们被当枪使了!
雷无桀挠了挠头,一脸懵圈。
“那……那我们还去不去剑心冢了?”
“去!为什么不去?”
开口的,是靳百川。
他看着那行字,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有趣的笑容。
“我倒要看看,能让铸剑第一的李家,用天下第一的名剑去锁起来的‘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转头看向萧瑟。
“而且,你不是想恢复武功吗?谢宣那老狐狸,既然设了这么大一个局,那他手里的《流转之术》,就一定是真的。”
“不管他是要放魔,还是要捅破天,我们先把好处拿到手再说。”
这家伙的逻辑,永远都是这么不讲道理,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萧瑟看着他,心中的郁结,竟然散去了不少。
是啊,管他什么阴谋诡计。
自己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魔,又如何?
他转身,大步走出了大梵音寺。
“走了,去剑心冢。”
雷无桀和司空千落立刻跟了上去。
靳百川走在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口铜钟,又看了看手中的木鱼。
他将木鱼收回怀中,折扇在手心轻轻敲了敲。
事情,好像比想象中,还要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