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苏逸咧嘴一笑，“每次开全鼎都这样，跟跑完马拉松还被人打了一顿差不多。”
“那你还能站起来？”
“站不起来也得站。”他扶着地面想撑起身子，手臂一软差点栽倒。陈梦瑶伸手扶住他肩膀，帮他坐稳。
李若琳这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数据板：“我刚调了三次校准，稳定性目前停在87.6%，不算高，但够用一段时间。”
“多久？”
“说不准。”她摇头，“如果没人再干扰，可能撑几天。要是再来一次攻击，说不定当场就断。”
“那就不能让人靠近。”苏逸喘了口气，“阵眼必须死守。”
“我已经让师生轮班巡逻。”陈梦瑶说，“东侧和北面都设了岗。”
“不够。”苏逸看向配电房方向，“动手的人还没抓到，内鬼还在。”
李若琳皱眉：“你是说……还有人在学院里？”
“不然设备怎么会被改？”苏逸冷笑，“而且改得那么准，专挑最弱的一环下手。”
三人沉默了几秒。
风刮过废墟，卷起一点灰。远处有学生在清理残骸，脚步声很轻。
“接下来呢？”陈梦瑶问。
“等。”苏逸闭上眼，“他们一定会再来。这次没成功，下次肯定换个方式。”
“我们就在这儿守着？”
“不光守。”他睁开眼，“谁来，我就吞谁。吞了就知道是谁指使的。”
李若琳看了他一眼：“你打算拿活人当线索吃？”
“只要能查出来，我不挑。”苏逸活动了下手腕，“反正我又不是没干过。”
陈梦瑶轻轻拍了下他肩膀：“行吧，到时候别吐出来就行。”
苏逸笑了笑，没说话。
他低头看着阵眼中央的光纹，缓缓转动，像是永远不会停。体内的九鼎还在共振，虽然强度降了下来，但那种联系比以前更清晰了。以前是被动觉醒，现在是真正掌控。
他知道，这阵子只是拦住了裂缝。
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李若琳忽然开口：“对了，我刚才发现一件事。”
“什么？”
“阵法共鸣的时候，监测仪收到一段奇怪信号。”她低头看数据板，“不是本地传来的，像是从裂缝另一边发出来的。”
苏逸眼神一凝：“内容呢？”
“解不出来。”她摇头，“加密方式没见过，但频率和九鼎的共振波段有点像。”
陈梦瑶皱眉：“你是说……里面的东西，在回应这个阵？”
“有可能。”李若琳声音低了些，“而且不是随机反应，是主动对接。”
苏逸盯着天空裂缝，半天没动。
风突然停了。
他体内的化形鼎毫无征兆地颤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紧接着，焚元鼎、镇魂鼎也跟着轻震，九鼎齐齐偏转半度，指向同一个方向。
“怎么了？”陈梦瑶察觉到不对。
苏逸抬起手，指尖微微发抖。他没回答，而是猛地站起身，踉跄一步才稳住。
“它知道我们建阵了。”他说。
“谁？”
“里面的东西。”他盯着裂缝边缘的金光，“它刚才……回了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