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的手指刚碰上那根裸露的铜芯，整条电缆突然剧烈震颤了一下。他立刻缩手，身体本能地绷紧。不是电流，是信号在加速传递，频率越来越快，像是某种倒计时。
“不对。”他低声道。
陈梦瑶抬头看他：“怎么了？”
苏逸没回答，而是闭眼凝神。开龙渊鼎在他体内缓缓旋转，空间感知如蛛网般铺开。三十米外，空气有极其细微的波动，像是有人踩碎了沙粒，又迅速压住声响。不止一个方向，四面八方都有动静，正快速收拢。
“趴下！”他猛地抬手，声音压得极低。
陈梦瑶反应极快，立刻弯腰贴地。赵明远也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动，头顶上方的通风管道轰然炸裂，一块金属板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紧接着，脚步声从三个通道口同时传来。
黑影成片涌入，全副武装，战术靴踩在碎石上发出整齐的咔哒声。他们动作干净利落，迅速占据制高点，枪口全部对准中央区域。高频脉冲枪特有的蓝光在枪管前端闪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金属味。
苏逸一把将陈梦瑶拉到身后，自己挡在她和赵明远之间。他眼角扫过四周，出口已经被封死，墙上架起了自动炮台，地面还有几台小型无人机贴地滑行，镜头红光不断扫描。
“准备动手？”陈梦瑶靠在他背上，声音很轻。
“等会儿。”苏逸说，“别乱动。”
前方人群分开一条路，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穿着黑色外骨骼装甲，每走一步，地面都微微震动。面具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冷得像冰。
那人站在十米开外，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脚边的一块机关兽残片，用靴尖踢了踢。
“就靠这玩意儿防身？”他开口，声音经过机械过滤，低沉沙哑，“苏逸，你比我想象中还寒酸。”
苏逸盯着他：“你是谁的人？”
“谁的人都不是。”那人冷笑，“我是专门来抓你的。”
他抬起手，身后士兵立刻举枪上膛，三十多把高频脉冲枪同时锁定三人位置。空中两台侦查无人机降下高度，悬停在头顶，发出轻微的嗡鸣。
“放下抵抗。”那人说，“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苏逸没动。他能感觉到体内的九尊青铜鼎已经开始运转，融兵鼎在修复肋骨处尚未愈合的裂痕，掌雷劫鼎蓄势待发，但不敢轻易释放。这里太窄，能量一旦爆发，陈梦瑶和赵明远首当其冲。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陈梦瑶突然出声。
那人转头看向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又移开。
“她不该掺和进来。”他说，“‘源种’计划不需要女人。”
“源种？”苏逸重复了一遍，“你们管我叫耗材，现在又说我是计划的一部分？”
“你不明白。”那人向前一步，“你以为破解几张纸就是真相？那些文件只是诱饵。真正的东西，从来不在纸上。”
苏逸眼神一沉。
“所以你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当然。”那人笑了，“我们放任你们一路走到这儿。为的就是确认——第八鼎，真的认你为主。”
话音落下，他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道暗红色纹路，形状扭曲，像是强行刻上去的。那纹路一闪即逝，但苏逸却感到体内第八鼎猛然一震，仿佛被什么东西勾动了。
“你用了仿鼎力？”苏逸皱眉。
“聪明。”那人收回手，“虽然不如真品，但足够压制你这种刚觉醒的废物。”
苏逸没再说话。他在计算。开龙渊鼎感知到周围空间存在一层干扰场，像是某种反制装置在运作，短距离瞬移无法实现。吞噬？试了一下，第八鼎对沙土的控制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这里被做过手脚，所有外部能量都被屏蔽。
唯一的突破口，只有对方开口的瞬间。
“最后通牒。”那人双手背在身后，“放下抵抗，跟我们走。还能活着进实验室。”
“实验室？”陈梦瑶冷笑，“你们要把他关起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