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老人声音低下去，“它等了太久。”
苏逸握紧地图，“山上到底有什么？”
“八批人进去，全死了。”老人直视他，“不是被杀，是被吸干。骨头还在，肉没了，脸皮贴在 skull 上，像风干的腊肉。我没骗你，也没夸大。”
陈梦瑶脸色发白。
“那你让我去送死？”苏逸问。
“你可以不去。”老人转身，“但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来，自然会有别人来。而下一个听见鼎声的人，未必是你。”
他走了两步，又停住。
“记住，真正的危险，不在山上……而在唤醒它的人。”
话音落，人已走出五米远。
“等等！”苏逸喊住他，“如果我上了山，你要我做的事呢？你说要祭三牲？”
“对。”老人背对着他们，“猪一头，羊一只，鸡一只，摆在山顶石坛上。不用烧，不用念，放那儿就行。”
“为什么？”
“因为那是规矩。”老人头也不回，“我祖上定的。谁拿走东西，就得还点东西。”
说完，他拄着拐杖，一步步走进林子，身影很快被雾遮住。
苏逸站在原地，手里攥着地图，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的粗糙纹理。
陈梦瑶看了看他，“你还打算去？”
“已经没得选了。”他把地图小心折好，塞进防水袋，放进贴身口袋，“线索闭环了。日志、残卷、碑纹、村民异常、黑袍人行动——全都指向同一个地方。”
“可他说八批人都死了。”
“所以我得带上足够的补给。”他抬头看天，“而且不能硬闯。融兵鼎能吸收能量波动，我试试能不能屏蔽那种七秒一次的震动。”
“要是不行呢？”
“那就靠脑子。”他笑了笑，“总不能让养父留下的东西，便宜了穿黑袍的。”
他转身往村口走。
陈梦瑶跟上，“我们现在去哪儿？”
“先回车里。”他说，“我得把地图扫描存档，再查查最近的物资点。上山前必须准备好防寒服、氧气瓶、信号枪，还有……”
他忽然停下。
陈梦瑶问：“怎么了？”
苏逸低头摸胸口的玉片。
它有点热。
不是烫，是温，像刚被人握过。
他掀开衣服看了一眼。
玉片表面浮出一道新裂纹，很细，从中间斜划下去，像是被什么东西震开的。
他记得刚才接过地图时，手指碰到皮卷的一瞬间，心里猛地一沉，像踩空了台阶。
但现在来不及多想。
“没事。”他拉上衣服，“走吧。”
两人沿着土路往回走。
村子里依旧安静，没有开门的迹象。路过那户晾草药的人家时，屋檐下的红线突然断了一根，啪地掉在雪上。
苏逸没回头。
走到村口，他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打开导航。
目的地输入：长白山北麓无人区。
路线规划中……
进度条走到一半，屏幕突然黑了一下。
再亮起时，起点自动变成了“承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