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圈螺旋状的刻痕,中心一点凸起,外围三道弧线环绕,末端分叉如爪。
和他识海里窃运鼎的图谱,轮廓几乎一致。
他伸手想去碰,指尖离石板还有半寸,忽然感觉胸口一闷,像是被什么轻轻拉了一下。不是痛,是空,仿佛体内有东西被抽走一丝。
他立刻缩手。
“别碰。”旁边一个端酒的服务员低声说,“碰了会倒霉。”
“这么灵?”苏逸问。
“不止倒霉。”服务员瞄了眼四周,压低声音,“上周有个客人输了钱,蹲在地上哭,手按着这块石头发誓再赢回来。结果十分钟不到,整个人干瘪下去,头发白了,脸皱了,像老了三十年。守卫把他拖走了。”
苏逸眯了下眼:“拖去哪了?”
“后门,通地下通道。没人知道去哪儿,但进去的人,没一个回来。”
正说着,大厅中央传来一阵骚动。
一场赌局结束。一个年轻人瘫坐在椅子上,面前筹码清空。他双手发抖,嘴里喃喃:“不可能……刚才还赢的……”
下一秒,他的皮肤开始失去光泽,脸颊凹陷,额头皱纹迅速爬满,头发由黑转灰,再转白。短短十几秒,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变成了六七十岁的老头。
守卫立刻上前,架起他往后门走。
苏逸盯着那人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通道口。
他低头看向脚下的石板,又摸了摸胸口。窃运鼎纹安静地藏在血脉深处,没反应,但那种被抽吸的感觉,确实存在。
这些石头,不是真鼎,却在模仿鼎纹的功能——抽取人气运。
谁布的?
他慢慢起身,朝赌桌方向走去。手里攥着最后几张筹码,眼神扫过四周。
大厅尽头,一张主桌上,放着一块比其他大得多的灰石。纹路更深,表面泛着微弱的暗光。几个穿着考究的男人围在旁边,正低声交谈。
苏逸刚迈出一步,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回头,一个穿马甲的荷官站在两米外,面无表情:“先生,第一次来?”
“嗯。”
“那得先交押金。”对方伸出手,“五千,或者……一根手指。”
苏逸笑了:“你们这儿,还真当自己是黑店?”
“我们这儿,”荷官不笑,声音平得像机器,“只认规则。赢了拿石头,输了——命也好,寿也罢,都归我们。”
苏逸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人眼神不对。太直,太静,不像活人。
他没再问,从兜里掏出一叠现金,拍在对方掌心。
荷官数了数,点头:“可以入场了。”
苏逸走向主桌,余光瞥见地面那块最大石板的纹路中心,似乎有个极小的凹槽,形状像一枚钥匙孔。
他脚步一顿。
还没来得及细看,荷官已经站在桌边,拿起骰盅。
“第一局,猜大小。”他盯着苏逸,“敢不敢押?”
苏逸把手里的筹码往前一推。
“为什么不?”他说,“我最喜欢,跟命对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