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剩下的狼兽。
十五头，全都站着，纹丝不动，眼睛依旧盯着他。
“你们……还想干什么？”
仿佛听懂了他的话，为首的那头狼兽突然仰头，发出一声不似野兽的长啸。
紧接着，其余狼兽同时前踏一步，体表肌肉剧烈膨胀，毛发根根倒立，血管在皮下暴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极限压缩。
“等等……你们别——”
他意识到不对，想冲过去阻止，可已经晚了。
第一头狼兽炸了。
血肉横飞，却没有四散落地，反而在空中凝成雾状，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托住。第二头、第三头接连自爆，血雾越聚越多，随风旋转，渐渐勾勒出一个巨大的轮廓。
一座鼎。
青铜材质，三足两耳，表面布满古老纹路。紧接着，鼎身下沉，下方出现深渊虚影，周围又浮现出八座小鼎，环绕成阵。
九鼎镇龙渊。
投影持续不到五秒，就在中央显出四个字：
**伪龙渊计划体**
苏逸僵在原地，喉咙发紧。
这不是幻觉。
这四个字，和他体内九鼎吞天诀的源头一模一样。
“所以……我不是修炼者。”他低声说，“我是实验品？”
血雾散去，地面焦黑一片，只剩下残破的电网和几具烧毁的装备。直升机被迫拉升，旋翼声远去，显然也被这诡异一幕吓退了。
他慢慢站起身，膝盖还在抖，手却稳住了。
笔记本还在掌心，虽然字迹没了，但他记得那句话。
鼎力与核辐射同源。
如果鼎力来自核能，那九鼎吞天诀吞噬万物的本质，岂不是在吸收辐射？
那他吞下的芯片、妖兽内核、真气、机械能量……全都是高能辐射源？
难怪每次突破都伴随着身体变异。
难怪右臂会鳞化。
难怪蛟魂说他是容器。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节泛白，皮肤下隐隐有蓝光游走，像电流，又像某种程序正在运行。
“我他妈……是不是已经被设定好了？”他苦笑。
就在这时，笔记本最后一页突然自己掀开。
背面原本空白的地方，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字迹，像是用针尖刻上去的：
“若你看到这行字，说明你已触发三级觉醒。去找‘红炉档案’，编号β-07，地点：旧城东区第七冷却塔。销毁它，否则你会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字迹浮现的瞬间，整本笔记“嗤”地冒烟，迅速碳化，化作灰烬从他指缝间洒落。
风一吹，什么都没剩下。
他站在原地，耳边只剩下远处警笛的回响。
突然，他察觉到一丝异样。
低头看去，右手背上的皮肤正缓缓浮现出一道新纹路，细密、规则，像是某种编码。
不是鼎纹。
更像是……条形码。
他猛地攥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