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先听听这混账怎么狡辩。”
蒋天生冷眼盯着大飞,一言不发。
仅仅被扫了一眼,大飞的后背便渗出冷汗,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他心知肚明——无论承认偷账本还是做假账,自己都难逃一劫。
毕竟蒋天生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眼下唯有咬死不认,才有一线生机。
“扑通!”
大飞突然跪倒在地,整个人几乎匍匐着贴向地面。
蒋天生眯起眼,随手将烟头弹在他背上。烧红的火星烙穿衣料,皮肉灼伤的刺痛让大飞浑身一颤,却硬是没敢吭声。
“说吧,怎么回事。”蒋天生起身踱到他跟前,用皮鞋尖踢了踢他撅起的屁股。
“蒋先生明鉴!我对社团忠心耿耿,您知道的……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干这种勾当!”大飞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
蒋天生踱步到大飞身旁,微微仰起脸。这类奉承话他听得太多,早已腻烦。
他揉了揉太阳穴,随手拿起桌上的账本翻看——那是陈宇经手的账目。
翻阅数页后,他满意地点点头。
陈宇办事就是让人省心,蒋天生合上账本,笑容满面地走到陈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账目做得这么漂亮,我还是头回见。不错,你在这方面确实有天赋。
环视四周,见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蒋天生心情大好,继续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陈宇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在管理方面,他比大飞强得多。
他转向陈宇:既然大家都认可你,铜锣湾就继续由你负责。另外,**的生意也交给你打理,你觉得如何?
陈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蒋先生,这恐怕不妥。我的能力有限,突然接手**生意,只怕......
蒋天生摆摆手打断他:我既然开口,自然是深思熟虑过的。这份生意不交给大飞而交给你,就是对你最大的肯定。
见蒋天生态度坚决,陈宇只好点头应下。
跪在一旁的大飞突然直起身,愤愤不平道:蒋先生,您这也太草率了!陈宇凭什么......
蒋天生脸色骤变,上前将大飞踹倒在地:就你话多!改天再收拾你。
说完便带人扬长而去,只留下大飞、陈宇等人。
众人纷纷向陈宇道贺,陈宇有些局促地回应:今天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全靠大家支持。晚上设宴庆功,我好好谢谢各位。
掌声中,大飞狼狈地爬起身来。
大飞抹去嘴角的血迹,却仍有血痕残留在脸上。
大飞勉强站起身,周围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他。他仍不甘心,愤愤道:
陈宇,你除了耍花招还会什么?我大飞就是不服!往后走着瞧,看谁更硬!
他嚣张地指着陈宇,满脸轻蔑。
陈宇只是淡淡一笑。大飞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继续纠缠毫无意义。
大飞,先练好本事再来叫板吧。我现在要地位有地位,要实力有实力,你拿什么跟我争?回去再修炼几年。
众人哄笑起来。大飞脸上挂不住,怒吼:笑个屁!都给我闭嘴!却无人理会,他愈发难堪。
怒火中烧的大飞抄起地上钢管就要冲上去。肥牛和瘦猴连忙拦住他:别冲动!
滚开!老子今天非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阿占一个箭步挡在陈宇身前。陈宇却推开他,直面大飞:就凭你也想跟我斗?再去读两年书吧。
这句话掷地有声,震慑全场。大飞的气势顿时萎靡,眼神闪烁不定。
见对方这般模样,陈宇不屑地带着手下离去。围观人群也陆续散开,只剩大飞一伙留在原地。
羞愤交加的大飞抡起钢管砸向台球桌,桌角应声碎裂。小弟们噤若寒蝉,任由他发泄。
获得蒋天生认可后,陈宇正式执掌奥岛 ** 。上任首日,他便亲临现场巡视。
站在二楼露台,阿占为他点上烟。陈宇吐着烟圈,俯瞰楼下 ** ,短短十分钟便看出了门道。
阿占见他眉头紧锁,心知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阿占,跟了我这些年,你猜得出我真正在顾虑什么吗?”
陈宇缓缓吐出烟圈,将问题抛了过来。阿占会意,这是在试探彼此的默契,便答道:
“陪您看了十分钟,这地方确实杂乱。人员来历不明,鱼龙混杂,万一出事,担子全落在咱们肩上。”
陈宇颔首一笑,阿占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
“继续。”陈宇抬了抬下巴。
“大哥,眼下我只看出这些,再深的门道就不懂了。”阿占挠头讪笑。陈宇瞧他憨态,拍了拍他后脑勺:“不错,这次答得挺准。没白跟我混,总算长了点眼力见儿。”这话倒不假——当初阿占跟着他时,还是个愣头青。
陈宇深吸一口烟,烟雾缭绕中沉声道:“你说到点子上了。这生意不是小打小闹,要做大就得立规矩。瞧瞧这些员工,全是社团的老面孔,能不乱套?”他随手点了几个方向。
阿占顺着望去,虽认同却仍有疑虑:“可这帮兄弟虽然没文化,对您却是死心塌地。用生不如用熟,突然换人怕是……”
“榆木脑袋!”陈宇打断道,“他们个个有案底,条子那儿挂着号。往后想办正事,岂不是自找麻烦?”
阿占猛地一拍额头:“原来如此!还是大哥深谋远虑,否则这摊子永远理不清。”
**陈宇冷眼扫过散漫的员工——站无站相,坐无坐相,哪像正经行当的架势?眼下急需支靠谱的队伍镇场。
“阿占,换作是你,见了这群乌合之众,还愿意进来消费么?”他意味深长地盯住阿占,等一个答案。
阿占顺着他的视线瞥了一眼,随即用力摇头。
不行,这种地方让我心里发毛, ** 我也不来。要是警察突然冲进来检查,我岂不是完蛋了?
听到阿占的回答,陈宇嘴角扬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