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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一场雪,旧屋话新年(1 / 2)

新房那边,炕也盘好了,灶台也搭得了,就等着墙面地面彻底干透,再拾掇拾掇就能搬进去了。赵卫国心里盘算着,争取在腊月前搬过去,正好在新房里过个热热乎乎的年。可这老天爷,似乎有点等不及要换个景儿了。

这天后晌,天色就有些阴沉,灰蒙蒙的云彩压得低低的,风也停了,空气中透着一股子沉闷的湿冷。有经验的老人都说,“这是要下雪了,憋着呢!”

果不其然,夜里赵卫国睡得正香,就听见窗外传来极其轻微的“簌簌”声,像是春蚕在啃食桑叶,又像是细沙洒在窗户纸上。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披上棉袄,趿拉着鞋走到外屋,轻轻推开一道门缝。

一股清冽干净的寒气瞬间涌了进来,让他精神一振。借着屋里煤油灯透出的微光,他看到,院子里,柴火垛上,远处的田野和山峦,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均匀的白。雪花不大,是那种细细的、密密的雪沫子,悄无声息地从漆黑的夜空中洒落,不急不躁,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下雪了……”赵卫国喃喃自语,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点感慨,时间过得真快,重生回来,这都快小一年了;又有点踏实,新房到底是在大雪封山前把主体立起来了;更多的,则是一种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的期盼。

第二天一早,全家人都起得格外早。推开屋门,一股清冷的雪气扑面而来。外面的世界已经彻底变了样,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干净得很。雪不算厚,刚能没过脚面,但这是入冬以来的头场雪,意义不同。俗话说,“头雪盖瓦,年猪肥大”,是个好兆头。

小卫东和赵卫红兴奋得嗷嗷叫,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就要往外冲,被王淑芬一手一个拽了回来:“小祖宗诶!先把棉靰鞡(wu ,东北厚棉鞋)穿上!这刚下的雪,看着不厚,可凉气重,冻了脚可不是闹着玩的!”

俩孩子这才不情不愿地回来,让老娘给套上笨重的棉靰鞡,然后像两个小炮弹似的冲进雪地里,咯吱咯吱地踩着雪,团起雪球互相扔着,小脸冻得通红,却笑得无比开心。

黑豹也对这突然变白的天地感到新奇。它小心翼翼地踏入雪地,低头嗅着冰冷的白雪,偶尔抬起头,任由雪花落在它乌黑湿润的鼻头上,然后猛地打个喷嚏,甩甩脑袋,那憨态可掬的样子逗得全家人直乐。它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熟悉的地面变成了这样,走起路来都带着点试探,留下一串清晰的梅花爪印,从院门口一直延伸到新房那边——它还是习惯性地要去巡视它的新领地。

赵卫国看着黑豹消失在雪幕中的背影,笑了笑,没去管它。这狗东西精着呢,认路。

一场雪下来,地里的活儿是彻底干不成了,工地也停了工。陈老蔫儿说了,墙面地面没干透,这天儿不能再动,得等开春再说了。不过主体完工,大伙儿心里都踏实。

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外面北风一起,卷着雪沫子打在窗户纸上“唰唰”响,旧屋里虽然也烧着炕,但总觉得四处透风,那点热气儿好像总也攒不住。

吃罢晚饭,王淑芬把炕桌擦干净,搬上来一个小簸箩,里面是今年新炒的松子,还有一小捧山核桃。赵永贵靠在炕头的被垛上,吧嗒着旱烟袋。小卫东和赵卫红围着炕桌,眼巴巴地等着。

赵卫国拿来一个小锤子,递给卫东:“慢点砸,别崩着手。”又对卫红说,“丫头,帮你妈把灯芯挑亮点。”

煤油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小小的屋子,窗外是风雪之声,屋内却因为一家人聚在一起而显得格外温暖。咔嚓咔嚓的砸松子声,伴随着松子特有的焦香,弥漫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