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充裕,底气就足。赵卫国心里那团关于新房的火焰,烧得更旺了。他不再犹豫,第二天就开始行动。
盖房是大事,需要人手。这年头农村盖房,主要还是靠乡里乡亲互相帮工,主家管饭,再给点工钱或者粮食。赵卫国首先找到了屯长赵福贵。
“福贵叔,我寻思着,等秋收彻底忙完,地里的活儿闲下来,就动工把新房盖起来。”赵卫国给赵福贵递上一根“大前门”,说道。
赵福贵接过烟,夹在耳朵上,看着赵卫国,眼里满是赞赏:“行啊卫国!说干就干,有魄力!咋的,人手有谱了?”
“想请屯里的叔伯兄弟们帮衬帮衬,”赵卫国态度很诚恳,“规矩俺懂,一天管三顿饭,有肉有油水,另外,一天再给一块五毛钱的工钱,您看咋样?”
一天一块五!这工钱在靠山屯可是顶高的了!要知道,在生产队干一天活,挣的工分年底折算下来,一天能有个几毛钱就不错了。赵福贵听得眼睛一亮,拍了拍赵卫国的肩膀:“好小子!大方!就冲你这实在劲儿,这事儿包在叔身上!秋收一过,俺就给你张罗人手,咱屯子里别的不多,就是有力气肯干活的老爷们儿多!”
“那就太谢谢福贵叔了!”赵卫国心里踏实了不少。有屯长出面组织,人手问题基本就解决了。
从屯长家出来,赵卫国心里盘算着下一步。光有人手还不行,还得有个懂行的“大匠人”负责指挥,把握整个房子的结构和施工。他想到了屯里的老木匠陈老蔫儿,老爷子手艺好,为人也厚道。
他径直去了陈老蔫儿家,说明来意,并承诺一天给两块钱的工钱,请他出山当“总工程师”。
陈老蔫儿抽着旱烟,眯着眼听着,最后磕了磕烟袋锅子,点了点头:“中!卫国你小子是干大事的人,这活儿,俺接了!保准给你把房子盖得结结实实、漂漂亮亮的!”
连着搞定了两件大事,赵卫国心情大好。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在河边洗衣服的张小梅。她蹲在青石板上,用力揉搓着衣服,纤细的腰身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赵卫国放轻脚步走过去,蹲在她旁边的石头上。
张小梅听到动静,抬头见是他,脸微微一红,小声问:“事儿……都办妥了?”
“嗯,”赵卫国看着她被河水打湿的袖口和光洁的侧脸,心里涌起一股柔情,“人手和匠人都找好了,就等秋收完开工。”
“那……那真好。”张小梅低下头,继续搓洗衣服,心跳却莫名加快。
赵卫国看着她羞红的脸颊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笑意说:“等房子盖好了,院墙垒起来,到时候……你来给俺当女主人,帮俺管着这个家,咋样?”
这话如同一个惊雷,炸得张小梅脑袋嗡嗡作响,手里的棒槌差点掉进河里。她猛地抬起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又羞又急地瞪了赵卫国一眼,声音带着颤儿:“你……你胡咧咧啥呢!谁……谁要给你当女主人!”说完,也顾不上还没洗完的衣服,端起木盆,像只受惊的小鹿,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家,那窈窕的背影都透着慌乱和甜蜜。
赵卫国看着她仓皇逃走的背影,摸了摸鼻子,满足地笑了。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也洒在他心上。资金到位,人手敲定,新房动工在即,连终身大事似乎也看到了清晰的轮廓。这个秋天,对于赵卫国来说,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他仿佛已经听到了砖瓦碰撞的清脆声响,看到了那座气派的新房在靠山屯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