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斗看女儿这副模样,再瞧陈阳的细心,心里彻底放了心,脸上的笑意更浓,连忙招呼众人:“来,咱们敬陈贤侄一杯!往后都是一家人,可得好好亲近亲近!”说着便端起酒杯,席上气氛顿时更热络起来。
饭后又聊了半盏茶的功夫,于文斗便让下人引着陈阳和于凤至去了里间客厅。两人相对坐下,陈阳先开口,慢慢说起留德时的军校生活、东北边境的风光,也问起她在私塾读的书、平日里喜欢做的事,于凤至听着,偶尔轻声应两句,话虽少,眼里却渐渐没了初见时的怯意。
聊着聊着,陈阳从包里拿出画纸和炭笔,笑着说:“凤至妹子,我试着给你画张像,你别拘谨就好。”他没等多久,便快速勾勒起来,不过片刻就画好了。他把画板递过去:“你看看,像不像你?”
于凤至接过来,见纸上的自己梳着双丫髻,眉眼神态和此刻的模样分毫不差,像是能从画里走出来似的,顿时红了脸,低头轻声道:“喜欢……画得很好。”声音轻得像蚊子哼,陈阳凑近了才听清。他又笑着多画了两张,一张画她低头看书的模样,一张画她捧着糖果的样子,都递给了她。
随后,陈阳又掏出用油纸包着的几块蛋糕,递过去:“这是我自己做的甜食,你尝尝。要是喜欢,往后我只要有时间就做给你吃。”于凤至捏起一块,咬了小口——软乎乎的,还带着甜味,比家里的点心更特别。她边吃边点头,眼里满是欢喜。
又聊了一会儿,于凤至手指绞着衣角,终于小声开口:“陈大哥,你以前从没见过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模样,为什么……会选我订婚呀?”
陈阳看着她泛红的耳尖,语气认真:“以前是没见过,但我总觉得,你是我命中该等的人。今日见了你,才更确定——你就是我心里一直盼着的那个梦中良人,往后想跟你过一辈子的人。”
于凤至猛地低下头,小声嘟囔了句“不知羞”,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果子,心里满是甜甜的欢喜,连指尖都透着股热意。
陈阳在于府留了两天,大半时间都陪着于凤至——给她做西式蛋糕、烤小饼干,又和她聊诗词歌赋,嘴甜得总能把她逗笑,让她这两天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
告辞那天,陈阳先跟于文斗说:“岳父,军营那边事多,我得先回去了。往后队伍的粮食物资、肉食供应,还得麻烦您多费心。”这是两人早谈好的事,于文斗知道这是靠女婿才能拿到的大生意,笑得合不拢嘴:“贤侄放心!老夫一定安排妥当,绝不会误了你的事!”
接着陈阳转向于凤至,语气温柔:“凤至妹子,往后你要是想我,也能去军营看我,我有空也会常来看你。”
于凤至红着脸点头,一直送陈阳到门口,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还站在原地遥望。于文斗看女儿这模样,笑着打趣:“凤至,看来你对陈阳很满意啊?”
于凤至羞得跺脚:“爹爹!你就会笑我!”说完转身跑回房里,于文斗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于凤至跑回房间,一屁股坐在床沿,脸颊还烧得通红,手不自觉地攥着衣角,想起陈阳说的话,嘴角又忍不住往上翘。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从梳妆盒里翻出陈阳送的首饰,指尖轻轻摸着蝴蝶花项链的吊坠,又拿出那几张素描画——画里的自己或是低头浅笑,或是捧着糖果,眉眼间的神态被描得活灵活现。她越看越欢喜,心里甜得像浸了蜜。
“来人。”于凤至喊来下人,把素描画递过去,语气带着点郑重,“把这几张画好好装裱起来,别弄坏了。”下人连忙小心接过应下,她看着下人出去的背影,又低头摸了摸项链,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