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月底,上海分公司的装修因为加急推进,虽多花了些费用,但总算提前完工——墙面刷得干净利落,办公桌椅、电脑也已按规划摆放整齐,只待年后正式启用。
陈阳把林薇和刚任命为分公司总经理的周宏叫到跟前,笑着说:“装修赶完了,离过年也近了,你们俩先回港岛放假,好好休息几天。年后分公司运营的事,就全靠你们盯了。”两人听了都松了口气,连声道谢后收拾东西,当天就动身回了港岛。
等两人离开,陈阳抽了两天时间,亲自去分公司做最后的布置——核对办公用品清单、确认网络调试情况,甚至把各部门的门牌位置都细细调整好。忙完这些,他没多停留,直接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驱车前往平康县——他要趁着年前,先去摸清那几个需要被拯救的人的现状。
腊月二十七的平康县,寒风裹着尘土刮过路面,干冷的空气里带着点年根儿的热闹劲儿——路边的小摊贩支着摊子卖对联、福字,偶尔有自行车驮着年货从路上经过。
寻了一处偏僻地,陈阳从空间换了身普通装扮,拿出摩托车骑上,直奔苗高乡。 到了乡上,他骑着车在各村转悠起来。
腊月二十八,陈阳在苗高乡的几个村子里又转悠了一天。
从村民闲聊里,他摸清了不少情况:这里地处偏远,很多女孩的家长都在外地打工,常年不回;有的女孩父亲早故、母亲改嫁,只能跟着爷爷奶奶过活。更让人揪心的是,已经有女孩遭了欺负,有的没熬过去选择了自杀,有的则逃去了外地。
他还确认了关键信息:翁美香、葛丽已经进了卡恩旗下的纺织厂打工;李雪还算幸运,眼下还能正常上学。白天他远远见过翁美香一面,看她神情躲闪、眼神怯懦,直觉她已经受过欺负。陈阳没贸然上前,心里打定主意——今晚就去见翁美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
夜晚,陈阳摸到翁美香家院外,轻手轻脚翻进去后,先悄悄潜到她爷爷奶奶的房间,快速点了两位老人的昏睡穴,确保他们不会被惊扰。
接着他走到翁美香的房门口,轻轻推开门,见女孩缩在被窝里睡得不安稳,便俯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翁美香猛地惊醒,睁眼看到陌生的陈阳,喉咙里立刻发出惊恐的呜咽,手还没抬起来要喊,就被陈阳快步上前捂住了嘴。
“别喊,”陈阳声音放得极轻,对着她轻轻摇头,“我不会伤害你,就是找你了解些事,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翁美香眼里满是害怕,却还是慢慢点了点头。陈阳松开手,刚退开半步,就听到女孩带着颤音问:“你、你是谁?”
“我叫陈阳,从上海来的。”陈阳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到她面前,“这是我的身份,你看看。”
翁美香接过名片,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上面“景耀投资公司董事长”的字样,紧绷的身子稍稍松了些——她想着,大老板应该不会在自家欺负她,恐惧淡了些,又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阳盯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我想问你,是不是在外面受到过欺负?”
这话刚出口,翁美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紧紧攥住被子,眼神里满是惊恐,像是瞬间被拽回了那些不好的回忆里,整个人都绷得像根快要断的弦。
陈阳连忙放缓语气:“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欺负你的人,是不是孙传福、曾祥东、胡一浪,还有黄毛岳军?”
翁美香没说话,身子却控制不住地发抖,眼里的惊恐更浓。她抬头望着陈阳,声音带着哭腔:“你……你真的会保护我吗?”
“放心,我不会骗你,说过的话一定做到。”陈阳语气坚定。
翁美香盯着他看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陈阳立刻明白,自己猜对了,又说:“你伸出右手,我给你把个脉。”
翁美香虽有些不解,还是乖乖伸出手。陈阳指尖搭在她手腕上,片刻后松开,确认她没怀孕,心里松了口气。
“除了你,你认识的女孩里,还有人被欺负吗?”陈阳追问。
翁美香嘴唇动了动,断断续续地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