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的陈府门口,车马从清晨就没断过。来拜年的官员同僚挤在门廊下,有的捧着礼盒,有的拱手作揖,陈阳穿着一身枣红锦袍,站在台阶上一一迎客,身后的管家则指挥着下人端茶递水,忙得脚不沾地。
客人们坐不了多久便要告辞,临走时,陈阳总会让人拎上一篮新鲜蔬果——有翠绿的黄瓜、通红的番茄,还有些他们从没见过的品种。众人接过篮子,无不惊喜感叹:“陈侯爷也太大方了!这稀罕菜在京城里有钱都买不到啊!”以前南镇抚司的老同僚更是动容,拍着陈阳的肩膀说:“侯爷如今身居高位,还念着咱们这些老兄弟,这份情我们记着!”陈阳只笑着摆手:“都是老交情,过年图个热闹,别客气。”
这般忙到下午,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陈阳抬头一看,只见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厂督并肩走来,两人都穿着官服,脸上带着笑意。陈阳连忙迎上去:“两位大人大驾光临,快里面请!”寒暄过后,两人起身告辞时,陈阳除了蔬果,还多让他们带上两包特制点心和一匣子糖果。指挥使掂着手里的包裹,笑着说:“陈侯爷真是够意思!往后有事,您尽管开口!”厂督也跟着附和,两人骑马离去时,还频频回头拱手。
没等陈阳歇口气,远处又传来马车声——西厂厂督雨化田和素慧蓉来了。素慧蓉穿着淡粉衣裙,刚进门就笑着给陈阳拜年,雨化田则站在一旁,态度恭敬却带着几分拘谨。一番寒暄后,陈阳让下人引素慧蓉去后宅歇息,自己则带着雨化田往书房走。
进了书房,陈阳才开口:“雨厂督,你以往的名声不算好,手上的功劳也不够分量,想青史留名,还差些机会。”雨化田闻言,脸色微变,刚要开口辩解,陈阳却从桌下拎出一个布包:“我为你准备了几样东西,你若能把它们‘造’出来,再禀报给陛下,这份功劳足够让你翻身。”
雨化田眼睛一亮,连忙追问是什么。陈阳却不细说,只起身道:“跟我去个地方。”两人出了陈府,往西厂库房走。到了库房门口,陈阳停下脚步:“把值守的人都支开半小时,你在这儿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雨化田不敢怠慢,立刻让人驱散了库房外的侍卫,自己则守在门口,连大气都不敢喘。
陈阳独自走进空库房,抬手从空间里取出十把随发枪——乌黑的枪身泛着冷光,旁边还摆着几盒弹药;接着又取出两门红衣大炮,铜制炮身沉甸甸的,旁边放着四十发炮弹。等东西都摆好,他才喊雨化田进来。
雨化田刚进门,就被库房里的物件惊得愣住,伸手想去碰,又不敢贸然上前。陈阳拿起一把随发枪,演示着如何装弹、上膛:“这叫随发枪,射程能到百步开外,比弓箭快,也比弓箭准。”又指着红衣大炮说:“这炮更厉害,射程能达三里地,若是用来守城,敌人根本近不了身。”
他一边演示,一边讲解操作要点,雨化田听得聚精会神,手里还拿着纸笔不停记录。等讲完,陈阳又从怀中掏出两叠图纸,递给雨化田:“这是随发枪和红衣大炮的图纸,每个部件都标得清楚。”
雨化田接过图纸,手指都在发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谢陈侯爷大恩!侯爷这份提携,属下万死难报!”陈阳连忙把他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都是自己人,跟着我,好处绝不会少你的。好好干,青史留名不是难事。”
雨化田用力点头,紧紧攥着图纸,眼里满是激动——他知道,有了这些东西,自己的命运真的要改变了。
陈阳返回府中,直奔内宅而去,刚推开月亮门,就见苏慧蓉正陪着朱瑞嫃坐在窗边说话——朱瑞嫃靠在软榻上,手里捏着团刺绣,素慧蓉则站在一旁,姿态恭敬却不失分寸。
“慧蓉,”陈阳开口唤道,待素慧蓉转身看来,才接着说,“你暂时不用回西厂了,往后留在府里,负责保护夫人的安全。”
素慧蓉立刻躬身应道:“是,侯爷。”
陈阳又转头吩咐身边的婆子:“去给素姑娘安排一间近着内院的厢房,再备些常用的被褥物件,务必妥当。”婆子连忙应下,引着素慧蓉下去了。
屋里只剩两人,朱瑞嫃撑着软榻扶手慢慢起身,笑着问:“外面的事都忙完了?”
“嗯,刚结束。”陈阳快步上前扶住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腹,语气里满是心疼,“今天辛苦你了,怀着孕还得应付来来往往的客人。”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朱瑞嫃,缓步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在铺着软垫的床榻上。
朱瑞嫃笑着掐了他一下,带着几分娇嗔说:“夫君,我还怀着孕呢。你要是实在想,不去让青禾伺候你,往后让她来陪你也无妨。”
陈阳握着她的手,无奈又好笑地摇头:“我哪有那么急色?这几日我就在房里陪着你,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