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影片还拿下了最佳原创配乐奖,总计5项大奖,成为当晚最耀眼的存在。台下掌声雷动,陈阳团队接连登台领奖。
第69届奥斯卡颁奖夜,杜比剧院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陈阳扯了扯领结,眼角的余光瞥见卡梅隆正盯着舞台方向,指节在膝盖上轻轻敲着——那是他紧张时的老毛病,从新西兰片场第一次拍沉船戏时就没改过来。
“最佳摄影——《泰坦尼克号》!”
摄影指导老马克嗷一嗓子蹦起来,西装裤腿还沾着上个月补拍时蹭的船漆。他攥着奖杯往台下瞅,正撞见陈阳冲他比划口型:“早说过你调的蓝光能封神。”
后面的奖像串起来的鞭炮,炸得人耳朵发烫。艺术指导捧着奖杯念叨“陈导非要在三等舱挂真的1912年广告画”,服装设计举着小金人笑“卡导让群演的袜子都得有磨破的洞”,音效团队上台时,大屏幕还在回放陈阳蹲在录音棚里,对着海浪声样本皱眉的样子:“不够,得有冰碴子撞船板的脆响。”
“最佳导演——陈阳!詹姆斯.卡梅隆”
陈阳起身时,卡梅隆拍他后背的力道差点让他趔趄。麦克风递到嘴边,他先低头笑了笑,声音带着点片场喊“开机”时的熟稔:“得先谢华纳兄弟,当初我们拿着剧本堵你们办公室门时,谁能想到这船真能‘开’到这儿?”
台下哄笑里,他抬了抬下巴:“然后是这群疯子——”手指扫过主创席,“摄影组扛着机器在零下的水池里泡了仨月,美术组为了个门把手的雕花跟博物馆专家吵了七天,还有卡梅隆——”他转头看向台下,“从在咖啡馆画分镜吵到片场抢监视器,你说‘船要沉得有尊严’,我说‘人要活得有温度’,吵到最后,倒真让杰克和露丝站在了一块儿。”
掌声里混着口哨声,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最后谢我的祖国,教我‘家国’二字怎么写;谢我太太中森明菜,每次视频都说‘片场冷,多穿点’,却从没问过‘啥时候回家’;谢我女儿念安,上次探班时画的‘爸爸和大轮船’,现在还贴在我导演椅上。”
他举着奖杯朝观众席鞠了一躬,转身时正撞见卡梅隆冲他竖大拇指——就像三年前在剧本上签下两人名字那天,在纽约的小酒馆里一样。
最后颁最佳影片时,卡梅隆跑上台的速度比拍追逐戏时还快。他把奖杯往空中举了举,忽然朝侧台喊:“陈!上来!”
聚光灯又打过来,两人并肩站在台上,身后大屏幕正放着泰坦尼克号驶离南安普顿的镜头。卡梅隆对着麦克风笑:“看见没?这船,少了谁都开不远。”
上海的初夏带着潮湿的热意,陈阳站在陆家嘴的摩天楼群前,看着缓缓聚拢的剧组团队。莱昂纳多戴着墨镜,正和玛丽昂·歌迪亚用法语低声交谈,张曼玉穿着简约的旗袍式外套,手里捏着剧本和刘德华讨论着什么,渡边谦刚下飞机,还带着时差未消的疲惫,却立刻和吴彦祖研究起场地示意图——这场横跨多国的拍摄,就在黄浦江的汽笛声里正式拉开了序幕。
在上海的一个月,剧组几乎走遍了这座城市的肌理。白天在老洋房的旋转楼梯间拍意识迷宫的穿梭戏,莱昂纳多和玛丽昂的对手戏里,老弄堂的斑驳墙皮成了潜意识的具象化符号;深夜则转场陆家嘴的玻璃幕墙大厦,约瑟夫·戈登-莱维特吊在几十层高的空中,模拟“无重力格斗”的戏份,底下是黄浦江倒映的万家灯火。张曼玉设计的“折叠城市”布景在摄影棚里搭建完成时,连见惯大场面的汤姆·哈迪都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这比巴黎的任何建筑都疯狂。”
上海的戏份刚杀青,团队便马不停蹄飞赴东京。渡边谦带着剧组钻进了新宿的地下街,霓虹灯牌在雨夜里晕染开彩色光斑,正好契合“潜意识边缘”的迷幻氛围。希里安·墨菲饰演的费舍尔在这里有场关键的“被植入意念”戏,他站在人潮汹涌的十字路口,周围的行人突然集体倒走,这场戏拍了整整三天,最后用长镜头一镜到底时,监视器前的陈阳用力拍了下桌子。
之后的行程像一场被拉长的梦境:在巴黎圣母院的广场拍“时间流速”实验,鸽子群突然起飞的瞬间,莱昂纳多的台词和钟声完美重合;转场冰岛的冰川,张曼玉穿着厚重的防寒服画“雪地迷宫”草图,呵出的白气在镜头里凝成雾;最后在纽约的摩天楼顶层拍结局,夕阳把莱昂纳多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转动陀螺的手停在半空时,场记板“啪”地合上——距离开机那天,正好三个月。
杀青宴上,玛丽昂举着酒杯笑说:“感觉像真的盗了一场梦。”莱昂纳多晃着杯子里的威士忌,看向窗外的夜景:“至少这次,我们知道怎么醒过来。”陈阳看着满桌喧闹的面孔,手里捏着最后一卷胶片盒,突然觉得这场跨越了四个国家、十七个城市的拍摄,本身就像一场盛大的梦——而现在,是时候让它被更多人看见。